第十三章 丑拒

“找我呢？”带着面具的脑袋从一旁伸出来。
林免吓得松了抓门的手，身子呈惯性往后倾，眼瞅着就要摔了下去，玉箫快步闪身进来，伸手拦在了她的后腰。
四目相对。
本应是含情脉脉的美好场景，林免却在看着他脸上那张面具的瞬间，直接伸手推拒别过脸去，身子也因为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关系，从他怀里滑落下去。
玉箫赶忙伸手去抓，却没有赶上她下落的速度，林免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脑袋磕到了凳子，连鞋都甩掉了一只。
“疼。”林免的眼泪当下就出来了。
“你……”玉箫迟迟无法接受眼前的结果，一时不知所措。
“你真是来送我走的。”林免揉了揉后脑勺，想要扶着凳子站起来，却又差点滑落下去，勉强把自己挪到凳子上，撩起裤脚才发现脚踝处扭了，还好不算严重。
玉箫这才反应过来，蹲下来给她查看伤的地方，伸手要给她掰一掰。
“别动。”林免可不敢把自己交给这种山野莽夫，“我自己来。”
林免轻轻揉了揉扭到的地方，便站起身来，摸索着走回床畔。
玉箫小心地跟在身后：“你没事吧？用不用看府医？”
“看你啊？”林免真觉得他智商不在线。
只是她现在没有力气给他吵架，坐在地上那一小会儿，就让她有了一种寒气侵入体内的感觉，腹部隐隐的，不舒服。
林免坐回被窝，用被子捂住肚子。
腹痛逐渐加剧，寒冷的感觉也蔓延至四肢百骸，鸡皮疙瘩骤起，林免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嘴唇苍白，虚弱无力，还发抖不止。此时的林免落在玉箫眼里，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玉箫立时紧张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给我杯热水。”林免抬眼看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以前都是深夜相见，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大白天看着这么一张面具脸，林免笃定，他是丑男。作为外貌协会会长，林免决定跟他划清界限。
所以，在玉箫想要把茶杯拿来递给她的时候，她没有接，而是示意他水放床榻，他去桌子那边。
玉箫看着她那拿着茶杯颤抖不止的手，有几滴水溅了出来，烫得她差点把杯子丢掉，便不忍离开：“要不……我喂你？”
“别。”林免拒绝，抬头看到他的“脸”，潜意识里排斥，“转过头去，别看我。”
“我不看你。”玉箫听话地转身背对着她，想了想，便从袖子中掏出一瓶药油，给她放到床边沿，静静地听着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林免小心地端着茶杯，吹了吹热气，贴着杯壁喝下两口，这才稍微缓过神来一点。
她捂着肚子躺倒在床榻上，感受着腹部传来的阵阵抽痛和刺痛，深呼吸，让自己慢慢放空，只是偶尔的刺痛，还是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不知为何，听着背后的声音，玉箫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似回想到了当年……
他悄悄转过头来看她，只是片刻功夫，她便已冷汗涔涔。
“你，还好吧？”
“转回去！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林免有气无力地训斥道，一点儿威慑力没有，却有一种柔弱到想让人保护的感觉。
“我……”玉箫顿觉百口莫辩，半晌才说，“我不丑。”
“呵……”林免冷笑一声，把脸埋进被窝，不理他。
玉箫就这么看了她半晌，突然惊觉她已经好久没有发出声音，伸手去扯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就在被子扯下的瞬间，林免睁开了眼，眼中精光直视着他，让他有种被看穿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