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难不成你认为姐姐是老虎？

“是我，伯母。”刘楹眼中含笑，伸出一双素手，捉起贾氏的一双手。粗粝的手感让她一愣，紧接着眼圈儿一红，有些低落地说道：“伯母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这孩子。”贾氏拍拍刘楹的双手，笑道：“伯母已是快过半百的年纪了，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别在这站着，来屋里说话。”
“哎。”刘楹就这样让贾氏牵着手，带进屋中。
寒暄了一会儿近况，在刘楹眼神威逼之下的沈越说道：“豆豆姐为我在公主那边求了一份练兵的差事，所以这几个月不能回家，阿娘……”
“我无事，只要你能上进就好。”贾氏倒也看得开。
刘楹笑眯眯地道：“石头你不用担心，伯母这边我会常来探望，你安心练兵便是。”
“就是，不要辜负了你豆豆姐对你的一番心意。”贾氏也在一旁帮腔道。
沈越注意到，刘楹面对其他人的时候，笑容很少传达进眼睛，只有在面对自己老娘的时候，笑意才会传达进眼底。对自己的时候……他还真没注意，老宅男并不擅长和美女对视，但想来豆豆姐小时候就宠他，想必现在也一样吧。
他这人属于乐天派，从来不去多想。
这时他突然想起件大事，连忙对刘楹说道：“阿姐，我还需要一个人，要从京城调拨。”
“嗯，是谁？你与我，晚间我与公主去说便是。”刘楹在‘我与公主’上微微用力，意在指示沈越不准说走嘴。
“禁军的一个教头，叫林冲的，他是我的兄弟，一套家传枪法端的是武艺了得，于新军练习近战格斗定然会有用处。”沈越不忘了凸显一下林冲的作用。
刘楹轻笑道：“便依你。”
说完继续与贾氏拉家常。沈越自觉坐在这有些多余，便告了声罪走出去透气。
寻到鲁智深的时候，胖大和尚一身油渍，正站在油锅前面擦汗。也是恰巧李四回来了，便把炸鱼的活计丢给李四，脱下围裙，笑呵呵地问道：“阿越回来了？军中如何？”
看起来就和上辈子的大厨没什么区别，白胖，衣服油腻，脑后两道保镖纹，就差一顶纯白厨师帽了。
“还成，攀上了点关系，这不得了一千人，准备训练新军，还给哥哥留了一个副营长的位子。”沈越笑道。
“这副营长是甚么？倒是新鲜的说头。”鲁智深敏锐地抓到了陌生词汇。
“这一千人暂时编做一营，一营之长为营长，副手自然是副营长了。”沈越笑着解答道。
“那我呢哥哥，我是甚么？”李逵在一旁叫道。
“你是黑厮。”沈越揶揄了一句，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李逵垮下脸，嘟嘟囔囔的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对了，武二郎呢？”与众人笑了一会儿后，沈越开口问道。
“二郎回家了，说是在阳谷县那边寻到他兄长武大时，再与他兄长一齐来辽东。”鲁智深答道。
又交代下去张三一些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沈越和众人约好明日早晨在军营集合后，便与公主回到了府上。
这一路，刘楹似乎已经有些消气了，甚至与沈越说若军营住不惯时，便回府上来住。
沈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答应下来。能住的舒服一点，谁愿意在军营苦哈哈地住着呢？
他肯定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离不开养眼的青梅竹马这件事的，毕竟公主凶是凶了一点，但是真的好看，上辈子网络信息如此发达，他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回到公主府，沈越连夜画出军服的样式，还有背包，短笛以及军鼓的图样。
军服是按照当年的龙虾兵配置画的，而进行曲则选择了与之配套的《掷弹兵进行曲》，当然这里名字自然就改成了《新一营进行曲》，毕竟他们不是负责掷弹的。而演奏进行曲选用短笛，则是因为这玩意儿穿透力实在是太强了，一支短笛干翻一个交响乐团毫无压力……
上辈子他玩过这东西，在广场上用力吹差点没把自己鼓膜弄穿了。
第二天早上递给刘楹的时候，她看看图样，好奇地问道：“你这步兵就穿这种衣服？不穿甲胄的吗？”
“线列步兵是要大量训练的，如果都披甲的话，财政根本供应不起。再说以火枪的威力，穿不穿甲胄并没有明显的区别。”沈越笑着回答道：“再说长时间的跋涉行军，甲胄还会成为累赘和负担，夏天又热得难受，冬天冷得发抖，所以……还是不如不穿。”
“倒也是。”刘楹点头，她一瞬间便明白了线列步兵的优点所在：“那这曲子呢？”
“曲子是行进过程中演奏的，一般来说的作用是用以鼓舞战士的斗争意志，激发士兵们的战斗热情。”沈越很公式化地回答道：“另外还可以踩着鼓点前进，达到前进步伐整齐划一的效果。”
“我不是很明白。”刘楹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文稿：“但是你无需担心，既然将这件事情交给你，我便会尽我所能地信任你，你所需要的东西我会让人赶制，你还需要多长时间才可训练新兵？”
“另外，我还需要十名精通乐律的人，越快越好，五名精通笛类乐器的，五名精通鼓类的。”沈越又提起了要求。
“没问题。”刘楹翻看着新军的军服图样，越看越觉得还挺好看的，不禁好奇地问道：“我有些不明白，你将军服设计得如此鲜艳好看做什么？”
“火枪射击的时候会产生浓重的烟，鲜艳又显眼的颜色可以方便友军辨认。”沈越回答道：“至于说为何这么好看，我觉得把军服设计得好看一些，会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来参军。”
刘楹闻言，有些赞许地点头道：“想法倒是不错，我还有最后一处问题。”
“啊？”
“你是不是藏着许多战术没有拿出来，还有训练方式，我总觉得你给我的训练条例是你经过删减之后才交上来的。”刘楹如水的双眸似乎能够穿透人心：“难不成你认为姐姐是老虎，还把上树的本领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