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是谁

地面上，由于队长的到来，失控物已经有效的被控制住了攻势，三人配合默契：艾秦当诱饵，让失控物分散开；方矩趁其不备，对落单的失控物给予灵魂一击，不得不说他爆头的概率惊人；而吴蒙则负责补刀，确保失控物不能再爬起来。
形势再慢慢翻转，失控物数量在稳步减少。
三人在清除掉一个失控物后，躲在了掩体后稍作喘息。
吴蒙抬头看着烟尘弥漫的天空，数道闪电忽然炸开。“队长，楚士不会有事吧。”
“我想暂时不会有问题，那是楚士在攻击。”方矩认真的看了看电光的位置，是刚刚天使形失控物的位置，而且具体应该是它翅膀所在的位置。
两人话音未落，就听见了失控物像是空袭警报般巨大的嘶吼声，紧接着空气中炸开了巨大的音爆，还有“轰隆轰隆”的楼房倒塌声。
“真的没问题？这么大动静，”就像世界末日天塌下来了一样，艾秦担忧的望着天上，但是因为爆炸掀起的厚厚的尘埃，天空中一片模糊。只能看见失控物隐隐绰绰的有着十足压迫感的巨大身影。
“就是动静这么大，说明楚士暂时没问题。”在方矩的记忆里就是常规爆弹也没让罕见的C级失控物发出如此惨烈的嘶吼。
但他也隐隐担忧，C级失控物狂暴化之后的样子，自己并没有了解过相关的信息，小队前面的路无比艰险啊。
“大家加快速度，清掉地面的失控物，立刻去支援楚士！”
“收到！！”三人迅速出击，朝着最近的一只失控物冲去。
枪声，失控物的叫声，爆炸声还有引起的警报的嘀嘀鸣响声交织在一起，让这个夜晚被拉的很长。
天使之眼
在天使断掉的羽翼的断口位置，忽然伸出两条血色的手臂状的东西，上面垂下一条条的滴着鲜红液体的触手，而每个触手上密密麻麻的悬挂这一只只巨大的肉球。
这样才顺眼多了。刚刚那副圣洁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哞——！”随着失控物的一声长啸。
那些肉球缓缓的从中间裂开了，有的是纵向裂开，有的是横向，然后露出了一只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然后这些眼睛缓缓转动，直到无数只眼睛全部死死地盯着楚士。
楚士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是他觉得这就和开枪前要先瞄准目标一样。
自己如果在这愣着等对方瞄准，那他就是个大傻叉。
但是就在这时，楚士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他甚至不能转动自己的眼球。
就好像梦魇的时候，无论怎么动也醒不过来一样。
“这是死亡视线，被这些眼球锁定的人将会像木偶一样被操控。”忽然空中多了一个身影，楚士只能静静的看着他，那个经常出现在自己噩梦里的男人——放牧者。
“不错，比你大哥那个没用的家伙强了不少，竟然能激发出0号天使的第二形态。正好也帮我测试了一下它的相关能力数值。”
男人依旧把他的脸藏在礼帽的阴影里，但是言语间隐隐透露着兴奋。“可惜其他功能的数据，我只能等待下一次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然而除了快要爆炸的心跳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楚士嘶吼着，但是声音却只能埋在心里。
男人依旧幽灵一样立于不远处，阴沉沉的笑着，“是不是想杀我？可惜这一次我不会让你活着去做梦了。”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我——是——谁？”楚士似乎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而自己的眼睛在那一瞬间竟然也能够转动了。
这个声音很明显不是放牧者的。它的发音显得有些生疏和奇怪，就像是一个失语了很长时间的人在慢慢回想怎么说话时带着迟疑和困惑。
楚士看着男人身后的0号天使，那些丑陋的密密麻麻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就好像它们背后的那个怪物脑袋有思维一样。
难道是它在说话？
“我——是——谁？”那个浑浊的低沉的声音继续询问着。
而放牧者这个时候似乎有些困扰。“执行清楚程序！”他对着失控物命令道，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似乎是失控物在接收命令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我——是——谁？”问声再次响起，与此同时楚士明显感到自己身上的精神力束缚出现了波动，自己的身体随着轻微的波动。
这声音竟然来自于失控物？！！
但是放牧者为什么一副完全听不到的样子？
他正恼怒的立于半空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失控物，对它下着清除命令。“ma的，这玩意果然还是半成品。听不懂指令？”
“你是谁？什么意思？难道你有意识？你认为自己是人不成？”楚士心里想着。
“我——是——人？”翅膀上的眼球忽然开始朝向各个不同的地方散开，“哞！！！！！！！！！！”失控物忽然抬起头对着天空发出了雷鸣般的嘶吼声，就在这时，白色巨型翅膀上的眼睛
忽然变得犹如血钻一样的嫣红，没有给楚士任何的反应时间，天空中忽然布满了交错的灼热
的死亡射线。
失控物执行着清除程序，只是好像出了什么差错，它的死亡射线不分敌我的在空中朝着各个方向扫射，无数的红色死光在天空中交叉聚合，放牧者也有些狼狈的和楚士一样在闪躲。
到处是死亡射线，红色的光散落在天空的各处，混乱，完全的无序的混乱。
失控物这下处于了名副其实的失控状态。
它对面前的一切进行着无差别攻击。它嚎叫着，像是一头困兽。
楚士在躲闪的同时，隐隐察觉出来了问题，失控物背后，或者放牧者背后有一个慢慢显出轮廓的阴谋。
刚刚自己确定是和失控物进行了短暂的精神联系，而失控物用的词是“我是谁？”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失控物之前可能是人类？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的怪物，楚士的心里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是恐惧，不是厌恶，也不是仇恨，而是淡淡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