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滴答、滴答。
水滴逐渐落地，冰冷的水管连接之处，浑浊的液体从缝隙之中溢出，凝聚成一滴又一滴的水珠，坠向粗糙的地面。
一小滩浑浊液面盘踞于此，反射着狭窄阴冷空间中的炽白色灯光。
沉重、缓慢的脚步声与低沉的野兽嘶吼夹杂在一起，于这片地域间回荡着。
黑衣男人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步履蹒跚，甚至需要扶着墙壁上的管道，才能够稳住身形。
“咳咳……”他咳出一口鲜血，想用手掌取下面罩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整个嘴巴都在往外突出，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个怪物。
黑衣男人脱下手套，在狭窄空间中接着幽暗灯光打量着自己的手掌，却发现自己的整个手掌，都被灰色的狼毛所盘踞，整个手掌开始变得臃肿，连手指都开始内缩，一点点变短。
这个过程不可逆，因为他已经被神明遗产污染，蕴含其中的强大灵性不仅在逐渐影响他的心智，还像核辐射一样，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扭转的损伤。
时间不多了。
黑衣男人内心中回忆起齐俞的面庞，当时只差他一人，若是他没有从房屋中逃出来，和那剩下的三十六个人一起葬身其中，自己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可是，偏偏这个男人没有死掉，反而生龙活虎，甚至当自己去验收成果时，看见他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画画，就感到无比惊讶。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紫色迷雾却不起作用，这简直不可能！
从衣兜中将牙齿掏出来，黑衣男人像是在打量一件艺术品般，仔细欣赏着这枚牙齿的每一处细节。
即便是那一排排孔洞，在他看来都是绝佳的点缀，有如画龙点睛。
“很快，很快了……”黑衣男人隐藏在面罩之下的嘴巴，咧起惊人的弧度，每一根尖锐的兽齿似乎都蕴藏着极强的破坏力，“很快，就能够一次性集齐到足够多的纯洁灵魂了……”
话音刚落，黑衣男人面色陡变，他惊恐地注视着手中的牙齿，其中的灵性在减少……在毫无预兆地减少！
“发生了什么？不……不！芬里尔大人！您的灵性正在消失！”黑衣男人甚至将牙齿抱在怀中，甚至用衣衫将其牢牢裹住，生怕灵性顺着空气逃走。
可是，即便他用身体将牙齿与外界隔开，也依旧没办法阻止灵性的消失。
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有谁……在夺走这件神明遗产中的灵性！
“不，不能这样！”
黑衣男人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手，想要将被掠夺的灵性抓回来，可这只是无用功，因为他触摸不到灵性！
好在，神明遗产中的灵性没有完全损失，貌似只是被掠夺走了部分，若是整个牙齿的灵性都被掠夺，这件神明遗产就相当于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容器，再也起不到任何效果，纯粹一件装饰品。
这一点，是黑衣男人绝对不愿意看见的！
在这个暗潮涌动的平安市里……有一个人或物，拥有剥夺神明遗产灵性的能力，而且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到底是谁？居然拥有这种恐怖的能力？
黑衣男人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他甚至开始回忆自己最近都接触过哪些人或物，拥有这种可怕的能力。
“不行，以后行事要更稳健一点。”黑衣男人惊魂未定，在自己内心中暗道，“我还不清楚对方的来头，若是贸然行事，一旦整个牙齿的灵性都被掠夺干净，计划就全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