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看着转着轮椅走远的赢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赵高已经冷汗直流,嬴政看了一眼赵高。
“赵高,寡人记得罗网交到你手里时,无论是吕相还是阿言都和你说过,国之利器,切不可私用?”说要赢政便邀韩非去了青阳宫。完全不理会跪在地以头抢地的赵高。
“秦王是拿不准公子言走时那句话的意思?”
“不你错啦,我非常拿的准,你知道吗?我走到今天的地位,有一大半是阿言给我的,从10岁起,我们一起回到秦国,不,应该说,在赵国的时候,你能想象的到,在赵国,我父王和吕不韦两人回国后,一个舞姬带着两个质子所要面临的场景吗?
我们每天活着都感觉是奢侈,一个侍女可以对我们百般凌辱,我要反抗,迎接我的不是,侍女被赶走,而是侍女想要杀我们,最后,换来的是,阿言生死不知的在床躺了七天,整整七天昏迷不醒,没有药,没有医者,他就自生自灭的躺了七天。
后来,他碍过来啦,我们的生活依旧如此,不过,阿言比我要惨的多,因为,母后一直认为是阿言的原因,父王才扔下我们的,直到我们要回国,母后却不愿带阿言走,最后,是我一再坚持,我们才一起回国。
可是,你知道吗?在回国的路,他就放弃了这个位置,而且一直教导我,对,就是教导,他告诉我如何笼络军心,告诉我在这个位置,就要称孤道寡,连他都不能信,我一直不以为然,回到国家,阿言就回到自己的小院三年不出。他过的同样不如意。
而我则是被早早确立的太子,授课恩师吕不韦,每天不断积蓄知识,各种知识,当时我就想等有一天我要是当了秦王,我一定善待我弟弟。
后来,父王驾崩了,我当秦王,可我依旧不能做主,因为我面有个相父,这个时候,阿言在次站出来啦,他给了我五万玄甲军,对就是现在的禁军,那个时候,他又告诉了我一句话,两万为禁军,三万为底牌,底牌是只有自己能知道的,而且,从不轻易示人的,一出一击即中才叫底牌。他告诉我,我底牌是他都不能知道的,
而我弟弟,赢言,他以残疾之身,带一万大雪龙骑,直面二十万匈奴军队,悍不畏死,只为了站在军方领头,为了给我分担来自吕不韦的压力。
最后,捷报传来,我很开心,我们兄弟终于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啦,然后迎接我们的却是,吕不韦的试探,他将嫪毐送进了后宫,当时,我也是初次理解了阿言的话,在那个位置就要称孤道寡,不信任何人,因为背叛我的是我的相父和母亲,而阿言一天一夜赶了近两千里的路回来,回来他先安慰了我,帮我分担了压力,然后,直接去了后宫,威胁他们二人。帮我处理好我最不愿处理的事。
我当时也痛彻心扉,心里也确信了阿言的那句话,我开始打造自己的底牌,对于阿言,我也开始犹疑,接下来,五年,阿言站在朝堂,和吕不韦分庭抗礼,我则是暗中积蓄力量,开始,准备亲政,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就连阿言都不知道,因为他说啦,涉及到那个位置,就谁都不能信。
直到亲政之前的几天,我才告诉他我要亲政,我猜想了很多他会有的表情,不甘,焦急,严辞拒绝,勃然大怒,或者直接刀剑相向。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笑着答应啦,只不过他的笑里有很多东西,我看的懂,欣慰,释然,落寞。那个时候,我还是不信,我还是怕,怕他会在雍城做些什么,可是,在雍城,他的锦衣卫确是稳定诸子百家,和当地的氏族强绅。
我亲政当天,有人造反,我以为会有他,可是没有,我用他给我的底牌,轻松解决了叛逆,就在我要痛下杀手的时候,他站出来啦,杀了成嶠,剐了嫪毐,掐死了两个不满一周岁的婴儿,逼退了吕不韦和昌平君,自此,他被称为九毒,然后,我看到了最脆弱的他。
为我挡伤没有脆弱,教我为王没有脆弱,面对二十万大军没有脆弱,以稚龄和吕不韦分庭抗礼没有脆弱,杀成嶠和嫪毐没有脆弱,可是杀了两个婴儿后的她,却趴在女人怀里嚎啕大哭,直至高烧昏死过去,一昏三天。
那个时候,我感觉怅然若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我而去,即便如此,我又在次试探了他,因为朝堂没有人压得住他,他怅然离开,背影萧条,然后,没有抱怨,直接向诸子百家宣战。被燕丹算计,想借此挑拨我们的关系,这好像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一样,他直接自戕于腹,以此为因,争讨燕赵卫三国,
然后,他就跑到了han国,最后落得一个专横跋扈、贪图美色的名声,然后,信陵君窃符救赵,他又埋下王贲这颗大棋,还带回了翡翠虎,和他的钱财,我召他回国,他带五万大军攻楚,周旋三年。最后,打的三十万楚军分崩离析。
他归国后第一件事,交兵权,然后,就回了自己的侯府闭门不出。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我相依为命二十年的弟弟,对我处处躲避,帮我登王位的弟弟,我处处猜疑,可是,他从没抱怨过。
这十几年,我见过两次他的脆弱,一次在雍城,一次在他的侯府,听着他吹的凄凉哀伤的曲子,我心痛如绞。可是,没有办法,这个位置承载着我们兄弟二人的志向。
我想,今天关于公孙丽和母后的事,他也纠结了很久才说,可是,他还是说啦,我想起吕不韦和我说过的话,赢言这个人,看似放荡不羁,可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莫过于秦国,莫过于我。吕不韦说,赢言看似不好控制,却最好控制,因为,他脱不开心中的那道坎,那就是他为数不多的真情,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和他的女人间的爱情,和你之间的朋友情。
你知道吗?他曾经和荆轲说过他的理想,可是荆轲辜负了他,荆轲选择了他所谓的侠义,那真的是侠义吗?
如果我们兄弟二人死了,那秦国会面临什么,四国面临什么?
我知道公孙丽进宫有目的,我也知道我母后不安分。我就是在等,等阿言回来,等阿言亲自告诉我这些。
今天,我知道秦国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要。我也知道他这辈子都脱不开秦国这两个字。”
“秦王,你在害我啊,”
“不,我这是在救你,你知道的秦韩之间必有一战,我和阿言都给了你三年的时间,我想你应该也失望了吧!怎么样,我是不是在救你?
你和阿言都小瞧我啦,哈哈哈”
“嗨!……”
“等吧,等我和阿言灭掉楚齐,我会给韩王安一个选择的。同样也是给你的。”
赢言回到侯府,直接去了毛骧那里,
“毛骧,处理掉周围的垃圾,以后,侯府没有人可以监视。”
“是,公子,可是,大王那边?”
“没事,我想明白啦,没什么好怕的,只要我对的起大秦和他,我就无所畏惧。”
“是,公子,”毛骧转身离开,直接去了白虎楼,然后,赢言就去找了焰灵姬。
“嘿嘿,焰灵姬,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你走开,你就会作践我,什么坏事都想的出来。”
“那里坏啦,”
“切,相公,你就会强词夺理,就你最坏啦。”赢言将他抱在怀里。
“哈哈哈哈,”
两人互相依偎,没有别的事,安安静静地躺在榻,焰灵姬靠在赢言怀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爱意和满满的幸福感。
风雨飘摇,直至深夜才相拥入眠。
府外经过几个时辰的甄别和战斗,文昌侯府的一些垃圾被清理掉啦。这也意味着赢言再也无所畏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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