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谎言需半分真半分假

茅舍内，灭绝师太目光盯着张小鱼，想看他嘴巴能说出什么花来。纪晓芙则是一脸紧张，但想自己也没跟他说不悔她爹的事情，便以为张小鱼不知道。
各人各怀心思，也就小不悔心思简单些，张小鱼让她不要说话，她便保持安静。如今她也算看出来，这老尼姑太师父对她娘其实也不怀好心，还是自己的小牛哥好。
“师太，其实对不起纪姑姑那人……”张小鱼说到这里，面色忽露出一脸为难，像羞于启齿，若是有小金人，他必要拿几个，否则都对不起哥这表情了。
灭绝师太竖起耳朵，看张小鱼脸表情也不似作假，“小子，你怎么不往后说了”
张小鱼头皮一硬，其实只要纪晓芙说的那人不是杨逍，不是明教中人，这灭绝老尼容忍程度还是很高的，“此事由我说本是不好，因为那人是家父。”
张小鱼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从他脸样子看，还真难看出什么破绽。若是灭绝师太再晚来一些时日，张小鱼本来打算说他自己算了，不过此刻由于身高限制，就算说了是他，那年龄也匹对不啊！
这灭绝师太也不蠢，如今只是不了解情况，任由张小鱼说，她还能信几分，但若说的太过离谱，老尼姑就不信了。原著中，此刻灭绝师太虽知道有杨逍这一个人，但却还未见过，也不知纪晓芙是被这人所掳。但新版的倚天中，灭绝师太却已下山与杨逍有过接触，也知道纪晓芙是被姓杨的掳去。
张小鱼也是之前听纪晓芙与灭绝师太的对话，此刻心中才算有些底气。要知道骗人也算是个力气活，不费体力但费脑力的！特别是骗灭绝师太这样的老狐狸，很累的。
听了张小鱼的话，灭绝师太果然一惊，“你父亲？”
“家父易天凡，几年前下山与纪姑姑相遇，后面的事情纪姑姑之前也已经说过了”张小鱼模样无奈的点了点头，像是被提起不开心的事情。
“你不是姓曾么？怎么你父亲姓易？”灭绝师太问。
“师太，你觉得曾小牛这名字如何？”张小鱼问她。
“山野农夫为孩子好养活，倒会起这名字”灭绝师太想了一下，回答。
“我本名其实不叫曾小牛，就是因为纪姑姑的事，我才改了名字，我爹想把纪姑姑带回家去，那时候我年纪还尚小，一气之下便离开家去。”
“我爹说我脾气倔的像头牛一样，我干脆就把名字改成牛的样子，姓也改成随我娘的，从此后与他易府再无干系！”
张小鱼说的大方，眼神里缺有一丝黯淡，满脸皆是戏。就连纪晓芙看了，都差点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你这脾气倒倔的很”灭绝师太叹道，语气中竟有了几分相信，看向张小鱼的目光倒也柔和了不少。只当这是缺少爹娘管教的孩子，熊孩子！
“那你后来都没回过家？”她又问。
“没有！男子汉言必行，行必果，不过离家久了，倒有点想念家中的老母亲了。”说着，他露出一副想念的神色，“我爹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我怕他把纪姑姑接回家后会对我娘不好。我娘虽不及纪姑姑年轻，但年轻时也是远近有名的大美人。”
“可怜的孩子”灭绝师太又叹了一口气。
张小鱼看了她一眼，想她多半信了许多，径直向她说道：“师太你错了，我可不可怜。”
“我离家后自有奇遇，习得现在这一身本事倒也不错”说着，他还有点自豪，看向灭绝师太，又道：“其实纪姑姑能从易府中逃出来，也多得有我，是我谴退了看她的人，否则她一女生，又如何有那么容易逃走。”
“这么说，我还得承你恩情了？”灭绝师太盯着张小鱼的样子，好笑道。
“自然是有恩情，不过我与纪姑姑倒是有几分缘分。我离家后今年漂流至此，与那胡青牛学医，而纪姑姑被金花婆婆打伤并且下毒，还是我给医治的。”张小鱼看向纪晓芙，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暗示她不要戳穿她。
“你是胡青牛徒弟？”灭绝师太忽然目光一瞪。
张小鱼早料到她会这副表情，但这谎话要半真半假才有意思，别人才会相信，更何况胡青牛严格来说，并未加入明教，只是给人治病，只救明教之人。
“也不算是吧！”
只见张小鱼摇了摇头，似不懂师太为什么如此生气，“其实是我帮了那胡青牛一个忙，他把他的医术教给了我一些，我能学多少就看我自己的了。”
“是这样的吗？”灭绝师太狐疑的看着张小鱼，人的名树的影，胡青牛医术高明而且从不收徒，这张小鱼帮了胡青牛什么忙，他竟把自己的医术教给张小鱼。
张小鱼无奈的望了灭绝师太一眼，“师太，人死如灯灭。我不知道你与胡先生的恩怨如何，但如今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什么~那胡青牛已经死了？”灭绝师太忽然道。
那薛公远几人虽然已经离开，在张小鱼料想中，此刻江湖中应该已经传出胡青牛不在了的消息，但这灭绝师太却还没听说，这峨眉派消息倒有些闭塞。
灭绝师太看向纪晓芙，便见她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胡青牛已经死了，此事是我不对”灭绝师太又叹了口气，说道。
张小鱼今天已经不知道她叹了多少次气了，就当灭绝师太平常对徒弟也是这样子。
“那师太，纪姑姑的事，如果你想找我爹报仇的话……”张小鱼想了片刻，“说实话，我有点想去看戏，但又感觉不应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了想，他又说：“如果你真要寻那人麻烦，就请提前告知我！”
灭绝师太看张小鱼跃跃欲试的样子，暗骂一句‘熊孩子’！目光又看向纪晓芙，问：“你有什么打算？”
纪晓芙看了看她，虽有些不忍欺骗她，但想到若被师父知晓实情，还不知她会如何气愤。考虑了许久，就说：“师父，弟子愿此生青灯常伴，为师父祈福！”
“你还是……”灭绝师太看着纪晓芙。
“嗯！”一面是养育教导之恩的师父，一边是杨逍，她不想让二人为难，也难过自己心中这一关，“弟子想寻一静处削发为尼，还请师父此后不要再挂念徒弟，也别去寻那人，一切皆是徒弟的错，徒弟会用此后的日子为求师父万安！”
张小鱼倒是能猜到几分纪晓芙的打算，“纪姑姑，如果你想找一个安静之所，我这倒有几个不错的地方，我为你安排一下。”
怕纪晓芙拒绝，他又道：“而且以后小不悔若是想见你，我也好带她来看您。”
纪晓芙想了一下，目光看向不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想了一想，便点了点头。
张小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灭绝师太，又奇怪的发问：“不过纪姑姑，我有一个问题很不解。你们峨眉派，派中多是道姑，你这又出家削发为尼，一个是道教，一个是佛教，你可想清楚了？！”
听到张小鱼发问，两人不由愣了愣，峨眉派由郭襄女侠创立。郭襄本是武林中人，对道教佛教教理也不是很精通，因为创派时间并不太长，平时门派里多是习武，也没读什么道经佛经，故而也没在意。
而如今张小鱼提起这个问题，两人才有所察觉这二者还是有差别的。
简单说，道姑蓄发尼姑光头，道姑提拂尘尼姑戴佛珠，道姑住‘观’尼姑住‘庵’，尼姑信仰佛教，道姑信仰道教，而且一般来说，对女道姑也不称呼道姑，而是称呼道长，道姑与真正的女道士来说是一种蔑称。倚天中，峨眉派弟子多是符合道姑的打扮行为，故而张小鱼才有此一问。
张小鱼看了看纪晓芙的样子，便道：“算了~我还是给你安排一处道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