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牛头部落的荣耀之路。

许多年后，牛头人已经成为草原非常强有力的种族。
在他们的萨满神书中这样记载。
第一次降临，兽神的使者携带神的愤怒，把祖先从血与火中拯救而出，并带来神山白雪一样纯净的盐。
第二次降临，使者踏着荣耀之路走进部落，赐予我们粮食和武器，牛头人的战歌啊，响彻了整片草原！
…………
此时的韩路，与萨满神书中记载的那个交易者路还有很远的距离。
他迷茫地望着面前一片黑压压的牛头人脑袋，露出一个大写的懵逼表情。
牛头人的大萨满帕尔，此时也来到韩路的面前。
她轻声地对韩路解释：“这是荣耀之路啊，是牛头人的最高礼节。当你抚摸战士的牛角，意味着你把勇气和力量注入他们的身体，赐予他们荣光。而他们将为你献生命和灵魂，永远忠诚，至死不渝。”
韩路的手停顿在半空。
他意识到，这条荣耀之路，意味着一整个牛头部落的性命交付。意味着数百个牛头人战士的誓死效忠。
这样沉重的责任啊……
自己能承担吗？
…………
必须能！！
自己不但要承担起这个牛头人部落的命运，还要担当龙国与兽人世界之间的桥梁！
在未来，自己必将探索整个兽人世界，这些牛头人将是自己最初，也最忠实的心腹与臂膀！！
韩路的右手轻轻放在牛头人战士尖锐的牛角，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神秘的联系，在他们之间建立，难以捉摸，却无处不在。
手掌慢慢划过一根根牛角粗糙的纹路，他沉默着，踏过这一条荣耀之路。
老萨满在路的尽头等他，开心得似乎皱纹里都绽放出一朵朵的花。
雨季午后的炽烈阳光从天空中洒下来，给韩路的身影镀一层金边。
在他身后，长长的两列牛头人战士单膝跪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虔诚而炽热。
交易者路的传说在这一刻悄然开始，并将传遍整个大陆！
…………
再一次进入老萨满的帐篷里，这里比一次整洁了许多。
篝火的旁边摆放了一张长桌，两个健壮的牛头人妇女正出出进进，将各种食物摆桌面。
老萨满热情地邀请韩路坐下，请他品尝牛头部落的特产美食。
美食种类不少，分量也格外大，但看起来都有点……一言难尽。
犹豫了一下，韩路挑选了一块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椭圆形面饼放入口中。
……嗯，没咬动。
好吧，再来。
……还是咬不动。
在老萨满的殷殷注视下，韩路硬着头皮，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啃下一小块指尖大小的面饼。
尝起来像发酸的木头渣滓。
再尝试一下老萨满极力推荐的肉干。
比面饼还要硬，而且坚韧，努力半天，韩路只在面留下一个整齐的牙印。
还在蠕动的大拇指粗细的白色幼虫，据说是难得的美味，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可以品尝，但韩路实在下不了口。
唯一算得正常的，是一盆浅绿色的嫩芽，虽然味道有点苦涩，但仔细咀嚼，味道清香，且有淡淡回甘。
精明的老萨满很快便看出，尊贵的客人对自己部落的食物不太满意，果断停止了热情的推荐，转而说起自己对部落未来的忧虑。
老萨满神情低落，语气哀愁：
“一次多亏了您的帮助，我们部落逃脱了覆灭的危险。可是即使穿过一片沼泽，却总会有另一个陷阱在前面。
雨季马就要结束，植物已经开始枯萎，妇女们采集回来的块茎和果实越来越少，战士们出门打猎，也总是空手而归。
旱季有漫长的7个月，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带领族人生存下去。
而在雨季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还要派出队伍，带着贡品，向狮心王庭出发，来换取未来一年在这片草原生存的权利。
可现在……”
老萨满无奈地摊摊手：“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到哪里去找贡品交给狮心王庭？”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知道，用这种粗劣的食物来招待您，实在是一种侮辱。但是，部落里已经实在找不出别的东西了……”
老萨满从座位站起身来，扶着粗大的法杖，慢慢匍匐到地面。
她用手指去触碰韩路的脚面，声音虔诚：
“兽神的使者啊，请怜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