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山！

系统空间中的恒星片片开裂，炽热的熔岩喷涌而出，从莫阑珊的头顶浇下。莫阑珊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受可怕的灼烧，但在痛苦之余又有种无法言喻的舒爽之感。
他的五感变得无比敏锐，明明没有释放神识，但整个玉虚宫都在他的感知之中，他能清晰地亭台楼阁上最细微的雕饰，也能看到众多玉虚宫弟子惊愕的面庞。
以往桀骜不驯的灵气忽然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只要他念头一动就会饥渴难耐地拥抱他的身体；繁复难懂的天地至理也几乎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眼前，一草一木都极尽所能地向他展示它们的道理，好让他多看两眼。
一个字，爽！
莫阑珊感觉修炼一下子变得简单了，似乎只要他动动念头，境界就会像坐火箭似的飙升。
仙凡之隔？
恐怕睡一觉的功夫就渡过了！
异象的动静太大，就连正在闭关的燃灯副教主和阐教首徒广成子都被惊动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此刻盘旋在所有玉虚宫弟子脑海中的问题，他们震惊地望着天上涌动的祥云和从东方飘来的紫色烟霞，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紫气东来！
这可是与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相齐名的圣人气象，难道是哪位圣人拜访玉虚宫，又或者附近诞生了一件先天至宝？
广成子迷惑道：“这异象因何而起？”
他大罗金仙巅峰的修为只能堪堪感应到异象与玉虚宫的联系，但要追究这异象到底是什么引起的，他只能望见一望无垠的迷雾。
太乙真人眼底的金光逐渐消散，他若有所思地说：“兴许是有哪位老爷驾临玉虚宫了吧，不然应该能感应到异象的起源。”
广成子缓缓点头：“只能是如此了。”
他飞到空中，循着若有若无的感应对着可能是异象源头的方向作揖，他毕恭毕敬地说：“晚辈广成子，不知哪位老爷大驾光临，可否现身一见？”
他的声音如秋风卷地，呼啸着吹进了莫阑珊的耳朵，使莫阑珊从神话道体带给他的膨胀感中清醒了过来。
这时候，莫阑珊的气质完全变了。
他从前就是个穷酸道士，但现在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妙不可言的高士风范。
莫阑珊抬头望向广成子。
他发现广成子连他在哪都不知道，作揖的方向完全错了，让他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莫阑珊心想我现在还很弱小，尽量不要张扬，以免遭人嫉妒。
最好也不要让元始天尊发现，不然元始天尊肯定会对我产生强烈的兴趣，万一导致逆天而行系统被曝光，天道肯定会弄死我的。
走！离开玉虚宫！
莫阑珊默不作声地转身下山，他作为元始天尊记名弟子，在玉虚宫内的行动十分自由，理论上除了元始天尊谁都不能管束他。
广成子的神识早已铺散开来，他没有发现莫阑珊先前的异状，但注意到莫阑珊下山了。他撇了撇嘴，心想这个废柴倒是识趣，没有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晚辈广成子！师承玉清圣人！”广成子露出灿烂的笑容，他高声道，“不知哪位老爷大驾光临？还望现身一见！”
广成子又重复了一遍。
然而正主已经走了，这次肯定还是没人理他。他的假笑变得愈发僵硬，但他担心圣人怪罪，又不敢轻易下去。
他便这样在天上傻傻作了半天揖。
“广成子，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