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突如其来的污染值

二人还在交谈着，一位步伐有些颠簸的女孩儿从甜品店后厨走出来，手中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盛着几碟看起来相当精致的甜品。
纪意耳朵一动，抬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孩儿。
她在纪意和牧延面前站定，右手微颤，将几碟甜品放在桌面上，露出一个看起来很微妙的笑容，便准备离开。
“这是我点的，今天我请客，待会儿想吃什么都没问题，”牧延将其中最昂贵的一份甜品推至纪意面前，“等我回三局之后，可就没机会了。”
【检测到诡异散播污染，正在采集污染并提纯……】
【污染值+2】
这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让纪意挑起眉毛。
“等一下，”纪意没有回应牧延的话，而是忽然间叫住那个女孩，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想点些别的。”
女孩回过头来，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只是点着头，从前台抽出一份菜单，来到桌前递给纪意。
纪意微笑着接过菜单，翻到饮品一页，“你们这里的饮品，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啊啊……”女孩突然叫出两声，声音很难听，这时她反应过来自己没办法说话，转而尴尬地笑了笑，用自己并不熟练的手语艰难比划着。
纪意点头，指着菜单上的红茶说道：“那就来一杯这个吧，非常感谢。”
女孩点着头，收回菜单，狼狈地回到后厨中。
“你注意到了吗？”纪意忽然开口，对牧延说道。
牧延一愣，“注意到什么？那女孩是个哑巴？”
纪意摇头，“她声带受损，但是还没有习惯，所以在面临别人的问题时，会下意识选择说话回应。
“她走路颠簸，端盘子的手在颤抖，说明手部与腿部有疾病，或者近期受到过能够影响行动的伤势。
“虽然她用头发和衣领遮挡，不过肩部与后颈部依旧有伤痕，很新鲜，应该是近期形成的。”
牧延皱起自己的眉头，“你是说……她的家人在对她使用暴力？或者最近受到欺凌？”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知道另外一件事。”纪意将桌上的甜品塞进自己口中，直到咽下去，才开口解惑。
“这家店里，有诡异存在。”
牧延眼睛一瞪，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转身，警惕打量着四周，“你确定？你怎么知道？”
纪意肯定不会把自己能够吸收并提纯污染的能力告诉给牧延，不过还是可以旁敲侧击一手，“我有第六感。”
“你……”牧延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总而言之，你先别急着走，”纪意看着颠簸的女孩端着一杯飞散着白雾的红茶来到自己面前，双手接过，“万一出事了，你第一时间就能在现场处理。”
牧延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女孩，嘀咕着，“你知不知道，要是这里没有诡异，我浪费的时间能拿来做些什么？”
纪意非常淡定地重复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如果我说的是真的，这对你升职应该有好处。”
对于每一位身处职场中的人来说，这句话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牧延作为三局的执行干员，每次都要听从某个靠关系进来，靠着一腔热血瞎指挥的上司命令，本来执行干员死亡率就高，还得听这些家伙的指挥，死的只会更快。
只要摆脱执行干员的身份，存活率就高得多！
“行，我信你一回。”牧延咬着牙，他下这个决心还是需要一定的勇气，毕竟如果扑了个空，后果只有他自己一人承担。
他之所以愿意相信纪意一次，主要还是因为这一次的诡异事件中，纪意的确表现出超乎常人的观察力、判断力以及行动力，这或许也是三局高层留意他的主要原因。
毕竟这三种能力，是每一位执行干员都值得拥有的能力。
“对了，我有个问题，”纪意询问道，“你们执行干员是怎么对付诡异的？你之前和我说普通人面对诡异毫无还手之力，难道你们就有反抗的力量吗？”
对于这件事，牧延犹豫了一瞬。不过看在三局对他很有兴趣的份上，牧延还是选择坦白，“诡异袭击人，会传播污染，而被污染的人一共有两种下场。
“第一种，死去，这种是最轻松的。
“第二种，污染占据你的某一个身体组织，并且你会发现自己的身体组织能够使用某种超乎常人的力量，而这份力量，就是我们对付诡异的关键。”
牧延叹息一声，“这份力量就像诅咒，每一次使用都会加剧污染的侵蚀，如果长时间或者频繁多次使用，就会导致污染朝着全身扩散，一旦污染将自己全身侵蚀，那我们自己也会变成危害世间的诡异，这是必须避免的情况。”
纪意点着头，“懂了，神秘复苏那一套是吧，厉鬼的力量用多了就会复苏，本质上是一样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不要用网文的来举例子……”牧延继续说道，“无论如何，杀死诡异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它们的‘核心’，然后将其破坏掉，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我们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不过这份能力最多只能阻拦诡异，却不能直接杀死它们。”
那……为什么我一直在用洞幽烛微的能力，却没有增加污染的侵蚀呢？
是因为洞幽烛微还算不上什么强大的能力，还是说自己从诊疗室获得的能力，并不是从污染中所得到的能力？
纪意心中倒是升起几分好奇，如果自己凑齐二十点污染值，激发出左手小臂的特性之后，自己应该就能对污染侵蚀度做出一定的判断了。
“那正好，”纪意在自己心中低语着，“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诡异摆在我面前，不压榨一点污染值，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牧延看着纪意脸上的笑容，总觉得他的笑容让自己有些发冷。
这家伙……到底准备干什么？他不会策划着把白鹤路给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