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姐，你真的该刷牙了

耳边传来电流嘶嘶的响声。
一个甜美软糯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这里……信息专员小丝……收到……回复。”
也就在这时，对面的明慧似乎是玩够了，脸上挂着的笑容终于落了下来。
她忽然俯下身子，跪在地上，四肢并用，飞快地爬了过来。
四面八方的触须有些吸附在墙壁上，有些穿过了一个个人影，让她的动作像是一只飞快的蜘蛛，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秦非面前。
长长的触须从她嘴里伸出来，触须尖端的嘴巴大大的张着，咬向秦非的脖子。
旁边的李主任，门外的职员们，这这一刻仿佛都被同时下了指令，嘴里发出怪异的叫声，一起向这个方向冲来。
秦非侧身躲过了明慧的那根触须，却见那东西仿佛能预判到他的动作，猛地调转了方向，速度不减。
来不及继续躲避了，他只好上半身向后仰倒，整个身体对折起来。
同时抬腿，将那个扑过来的女人狠狠踹了出去。
秦非已经调动了身体里的力量，附着在脚尖。
这一脚不轻，秦非听到了明慧惨叫一声，重重地撞在了文件柜上，铁质的柜子被她撞翻，轰隆一声倒在地上，里面大量的文件散落一地。
她和刘英有很大的不同，攻击方式更加诡异，但身体还是人类的强度，而且保留了痛感。
触须们发出凄厉的嚎叫，此起彼伏，像是一层层的回音。
那些叫声带着一种穿透力，秦非感觉自己的注意力有些无法集中，像是在被一刀刀的切割。
“……收到请回复！”
联络器里，女孩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甜美的声音仍旧冷静，只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秦非的注意力被她的声音拉回了些许，一边扭动翻折着身体，躲过那些触须和前仆后继扑过来的人潮，一边道：“我遇到了一只怪物，可以从身体里长出一种触须，正常人一旦被这触须攻击到就会被控制，失去理智。”
“怪物本身可以凭借这些触须快速移动，而且仍然有理智。这是什么东西？”
那边的女孩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理解他说的触须是什么，然后快速回答道：“你说的……精神污染源，本质是操控人的情绪或者欲望。”
“触须……是她的污染方式，建议先离开污染源一段距离，我已经定位到你的地址，支援队伍马上就到……”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联络器里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信号很不稳定。
秦非没有时间再回复她，而是一边躲着失去理智的疯子们，一边关注着明慧的动静。
两根触须微微摆动，下端连接着的人表情迷茫，伸手抬起了文件柜。
明慧从一堆纸张中站了起来出来。
她的额头破了一块，洇洇流血，在白嫩的脸蛋上留下艳丽的颜色。
“你弄疼人家了～”
明慧眼神阴鸷，嘴上撒着娇，随手拉过了身边刚刚帮她搬柜子的人，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雪白的衬衫被鲜血洇红一片，那人却双颊泛红，双眼中的神色从迷茫变成了一种癫狂的喜悦，紧紧盯着明慧。
那表情好像中了五千万一样开心。
接触会让这种控制加重么……
秦非推测着，身体不停，各处关节灵活的扭动着，四处躲避着攻击。
在触须与被控制的人层层叠叠的嚎叫声里，灰黑色的雾气渐渐浓重，明慧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飘忽。
“……既然你也是能力者，那人家可要认真了哦。”
她咯咯咯笑着，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冲过来，而是借助着触须，身影在墙壁、天花板上时不时浮现，不停地伸手触碰着屋里被触须缠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