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人心不可揣度

“纪夫人，你这是……”
浔芜站在宋南伊的身边，不由得发问一句。
她倒是有些担心，毕竟宋南伊今日已经心情不太好了，这纪夫人穿成这样来公主的屋里，公主会不会更加不舒服。
不过还好，宋南伊没有说他什么，而是叫人撤了膳，叫所有人都下去。
浔芜原是想今晚守着，但宋南伊说她身子还没有好全，也叫她回去睡下。
等所有人一走，这屋里也就空了，书启摘下面纱，坐到宋南伊的对面。
他问道：“公主，你要去休息吗？”
“你希望明日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被人发现还是？”宋南伊嘴上是答应了，不过心中对眼前这个人还是无法信任。
书启笑道：“公主殿下不必担心，我已经与纪嘉都商量好了，明日一早他就会带人过来捉奸了。”
宋南伊：“……”
行吧，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你去休息吧，我再看会书。”宋南伊下午没睡好，这会后脑勺疼的厉害，现在叫她去休息也睡不着，何况她对书启的戒备心很强。
不过这位书启也是个眼尖的人，看出宋南伊眼中的不情愿，他反倒自己将衣服一脱，说道：“那公主，我可去休息了。”
“其实公主也可以不用陪我，明早偷偷溜回来就行。”
书启躺到了宋南伊的床榻上，双手交叉放在颈下，眼睛望着头顶的床幔。
宋南伊嘴上嘟囔了一句，他没有听清，但大抵是那种：“你怎么不明早偷偷溜回来”的话。
纪嘉与他谈过许多跟二公主有关的事情，他倒是愈发觉得这位公主有意思了。
明明自己可以救出母亲，可还愿意继续留在这。
这位二公主还是有她自己的魅力在。
不一会床榻上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宋南伊静坐在坐塌边瞥了眼书启，不由得心中疑问：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安稳，人才。
不过想着她日后也许会与此人有合作，还是不要对他太过防备的好。
她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古人用文字演算着未知，计算这千年万里，计算着一年一月，到最后也计算不出人心的距离。
人心不可揣度，她要做的是坦诚中带着几分谨慎。
宋南伊起身往床榻边走去，“呼——”灭了床榻边的烛火，又重新回到坐塌上看了会书。
书中的内容枯燥无味，叫她想起之前给顾九宸买的书里有几本小说来着，不知道故事情节如何，但是一对比这文绉绉的典籍，她就开始想着要是能够看那几本小说该多好。
可惜两人现在的关系——
宋南伊又翻了几页，到最后实在扛不住全身袭来的困意，脑袋沉沉的往坐塌背上靠了过去。
玉阮堂。
屋内空无一人。
顾九宸的腿早就好了，之前一直叫吴白去查的一些事情，顾九宸决定今晚自己去探查一番。
他躲过府上的侍卫，往书启常常进来的偏北门出了去，一路往北。
临安皇城很大，他要是靠自己一个人来不及一晚上全部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