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那一瞬间，我们一样渺小

“你在笑个什么，克尔顿？”
杜克冷冷的问道，脸的表情有些不悦。
而他的眼前，是躺在一片废墟之中却还哈哈大笑的克尔顿。
那种笑声张狂且快意，就像是即将获取胜利的人是他克尔顿一样。
这种感觉让杜克变得很不舒服。
因为任何一位君王，都不能忍受这种败者面临着自己却不知臣服的姿态。
于是感受到了一丝愤怒从心间升腾而起，杜克微微向前踏出一步。
“你在笑什么，克尔顿？”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而四周空气之中的重力在这一瞬间似乎是被再次加强了一波。
那数百米的深坑在一瞬间竟然是再次朝着外围扩张了将近百米，而克尔顿等被重力覆盖在其中的干员们更是在此刻终于忍受不住，一口鲜血顿时从口中喷吐而出。
此刻的他们，像是一块被摆在了砧板之的肉块，只能任由杜克拿捏料理。
但是克尔顿此刻，看向杜克的目光，却是带了一丝怜悯之色。
“杜克·巴尔尼特，看来你的异化程度已经侵蚀到了你的脑子，居然连这个问题都想不到了么？”
“什么！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杜克心中的那股无名怒火更是升腾。
区区一只在他的眼神之下就需要匍匐跪拜的蚂蚁，又怎可以如此轻蔑不屑的语气嘲笑君王。
但是克尔顿，在此刻也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在嘲笑你啊！杜克·巴尔尼特，我在嘲笑你可悲的命运啊！”
“真是可悲，我从你的头发之看到了数道白发，以超凡者的强大生命力来说，这是已经开始衰老的征兆，你到底是献祭了自己多少年的生命力才获得了这强大的力量？”
然而听到这句话之后，杜克的脸只不过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区区蝼蚁，你又怎么能懂？只要能掌握这份力量，哪怕只是一分一秒，也不是你等这般卑微的存在可以相提并论的！”
“当你体验过这份只需挥一挥手就能改天换地的神明之力后，你才会明白曾经的那个自己是多么的无力和弱小，而仅仅只需要付出些许无用的孱弱人生便能换取来这份伟力，又是多么的值得！”
杜克说道这里的时候，抬起一只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目光中满是迷醉之色。
这一刻的他，似乎是已经完全沉浸入了自己那无比强大的力量之中，不可自拔。
可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刻的他从外形之，已经不能在算是一个“人”了。
斑白的头发之下，是一张布满了乌黑血管和灰色鳞片的脸，瞳孔不再是曾经那如同宝石一般的碧绿，而是已经连带着眼白一起化作了乌黑一片。
而他正在观望的那只手掌，也变成了长满狰狞倒刺和锋利长爪的兵器。
异化者，并不仅仅只是让超凡者的神血变异，那是一种过程。
一种将身躯由内到外逐步转化为神明意志所降临的容器的过程。
而每当杜克催动那份禁忌的力量一次，这个过程也会随之被加速一分。
当被贪欲懵逼心智和神明达成了交易的那一瞬间，杜克的一切都已不再属于他自己了。
然后，看着这样的杜克，克尔顿的眼角还是不自觉的泛起了一抹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