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靺鞨来朝

“阿耶，你去礼部当差了？”
“是呀，阿耶官复原职后，头些日子太上皇下了旨意，让阿耶去礼部藩属司当副司正，掌管接待各藩属、外国贡使及翻译等事。”
“阿耶，升官了这是好事呀。”
“什么好事呀，阿耶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负责接待靺鞨使者，小吏说了，这些靺鞨人最是野蛮，比突厥人还凶残，一点道理也讲不通，动不动就要动刀杀人，阿耶的心腹小吏说了，这是藩属司司正想要给阿耶一个下马威，让阿耶将来能够服服帖帖的。”
肖川一下就怒了：“阿耶，那个司正叫什么？某去找他说理去。”
独孤罗一把拉住儿子，道：“没有的，咱们现在去反而让人轻视，还是琢磨一下怎么接待好靺鞨使者吧。”
肖川道：“阿耶，这些靺鞨人是怎么回事？您给某说一说。”
独孤罗已经从礼部要了一些资料，递给肖川。
肖川不好意思道：“阿耶，某识字不多，您还是说说吧。”
独孤罗一边看资料，一边介绍道：“靺鞨，又称靺羯，是自“勿吉“音转而来，意思是森林中人，商周时叫做肃慎，战国时叫做挹娄，自古生息繁衍在东北地区。”
“魏书勿吉传记载，从和龙出发，经善玉山、祁黎山、如洛瑰水、太鲁水，又东北行十八日到其国，国有大水，阔三里余，名速末水松花江，国南有徒太山唐称太白山，辽金时至今称长白山，魏人称为太白山。现居住高丽之北，每个部落俱有酋长，服饰打扮都不一样，不过都是剃发梳辫。”
肖川道：“阿耶，这个靺鞨不就是东北少数民族嘛，他们有几个大部落？”
独孤罗道：“靺鞨现在共有七大部落：其一叫做粟末部，与高丽相接，胜兵数千，多骁武，经常进入高丽国境内抢劫其二叫做伯咄部，在粟末之北，胜兵七千其三叫做安车骨部，在伯咄东北其四叫做拂涅部，在伯咄东其五叫做号室部，在拂涅东其六叫做黑水部，在安车骨西北其七叫做白山部，在粟末东南。胜兵并不过三千，而黑水部尤为劲健。”
肖川道：“靺鞨人的头领叫什么？也叫可汗吗？”
独孤罗道：“不是，靺鞨人首领渠帅叫做大莫弗瞒咄。”
肖川道：“靺鞨有哪些风俗习惯？”
独孤罗道：“靺鞨人居住的地方多依山傍水，是东夷中的强国，他们对徒太山非常敬畏，山上有熊罴豹狼，皆不害人，人亦不敢杀。土地湿润，筑土做堤，凿地窖居住，开口向上，蹬着梯子出入。偶尔耕种，土多粟麦穄。水气咸，生盐于木皮之上，他们饲养牲畜多是野猪，嚼米为酒，饮之亦醉。”
肖川自言自语道：“喜欢住土房子，还喜欢喝酒。”…
独孤罗接着道：“靺鞨妇人穿布衣，男子穿猪狗皮做的皮袄。天冷时用尿洗手洗脸，是诸蛮夷中最为不讲卫生的。习俗最是荒淫而嫉妒，如果妻子偷情，有人去告诉她的丈夫，丈夫先杀了妻子，杀了又后悔，必杀告密者，由是奸淫之事终不发扬。”
肖川思考道：“靺鞨人性子粗野，脑子不好使，一根筋呀，可以骗一骗呀。”
独孤罗看了一眼资料，接着介绍道：“靺鞨人人皆射猎为业，角弓长三尺，箭长尺有二寸。常以七八月造毒药，傅矢以射禽兽，中者立死。”
肖川心念一动，暗道：“这不就是后世的女真人吗？”
五代时期，契丹人称黑水靺鞨为女真，从此，女真这一名称代替了靺鞨，辽朝又因避讳改写作女直。
肖川问道：“阿耶，您觉得靺鞨酋长为何来我大周？”
独孤罗思考一阵，道：“百年来，自夫余国衰弱以后，肃慎系各部即逐渐向东南迁徙，入居速末水松花江流域，因而才因水为名，号为粟末。与此同时，高句丽也不断北拓，攻占原属夫余的领土，粟末靺鞨部与高句丽战争的起因当是为了争夺对夫余故地的控制。现在靺鞨酋长来大隋，估计是粟末靺鞨与高句丽人的战争中，粟末部处于了下风，想要和我大周联盟。”
肖川夸奖道：“阿耶，您现在可以呀，挺有政治头脑的。”
独孤罗让儿子夸的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道：“阿耶也是临时抱佛脚，接到这个任务后，就开始翻阅礼部往年的记载，这么猜测的。”
肖川道：“某估计阿耶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既然粟末靺鞨想要和咱们大周联盟，咱们就占据主动权了，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独孤罗道：“那阿耶要做什么？”
肖川道：“阿耶，您就安心等待就行，到时候某陪您一起接待。”
独孤罗道：“不会耽误你去突厥和亲吗？”
肖川道：“和亲还得准备一段时间，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把粟末靺鞨得事情都处理好，让阿耶在礼部也站稳脚跟。”
独孤罗一阵感慨，这个从乡下带来的大儿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难道是老爹独孤信基因太强大了，隔辈遗传？
肖川找来搭火炕的几个瓦匠，把关外民居图纸拿了出来，放到了桌案上。
瓦匠凑到近前一起观看，一个瓦匠好奇道：“爵爷，你这些房子是用什么盖的呀？”
肖川道：“土坯，用土坯垒成墙壁，用茅草做房盖。”
瓦匠道：“我知道有窑洞，但是土坯盖房子还是头一次听说，土坯也能盖房子？茅草做屋顶不会漏雨吗？下几场大雨不就冲倒了吗？”
肖川笑道：“我这些土坯茅草房不是盖在关内，是盖在关外，那里雨水少，天气寒冷期长，土坯茅草房比砖瓦木头房子保暖，你看，我在室内还设计了地龙取暖。”
瓦匠闻言，连连点头道：“爵爷说的有道理，我等孤陋寡闻了。”
肖川道：“你们暂时把手中工作都放下，五天内，加班加点建起几间土坯茅草房，我有重要用处。”
瓦匠郑重道：“爵爷放心，我等就是不吃不睡也要完成侯爷任务。”
肖川道：“你们工作要干，也要注意休息，你们三个监工三班倒，工人也三班倒，盖好的房子拿火熏熏湿气。”
靺鞨粟末部酋长瞒础觐见大周太上皇宇文赟，进奉关外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还有两对海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