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瞒天过海

深夜来访，徐青原以为会有什么重要事情，如今看见是吴老汉与王小二前来，徐青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暂时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你们二人怎么会一同前来找我？”
说罢，徐青便将身旁的两个坐垫递给了王小二与吴老汉，并示意他们二人坐下回答。
只见王小二与吴老汉接过坐垫，随后异口同声道：“谢将军！”
“你们怎么会撞在一起，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找我吗？”见王小二与吴老汉已经坐下，徐青笑着说道。
“将军的大哥和三弟他们托我送来口信，说他们不日会来南郑拜访将军，除此之外小的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王小二笑着说道，“只是这位老汉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急需禀报给将军。”
“多谢，”徐青谢完王小二后，转头看着吴老汉，只见其吴老汉正在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老人家不必心急，慢慢说来。”
“谢将军，”待吴老汉将额头上的汗水擦去后，缓缓说道：“小民此番返回南郑，实在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记和将军说了。”
“哦？”看见吴老汉那副认真的表情，徐青感觉事情非同一般，便将刚才那轴画像卷起，随后问道，“究竟是何事会让老人家你如此着急返回南郑？”
“将军是否还记得我曾说过，在山匪屠村之时，我曾躲在山上目睹了这一过程。”
“你是这么说过，”话音刚落，徐青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连忙将手中的画像放在案桌上，随即询问道，“难道你看到了什么？”
“正是！”吴老汉点头接着说道，“将军初来南郑，可知官府曾悬赏重金欲求大青山这个山匪头目的长相。”
“我虽来南郑只有一年，但也知道这件事情，官府悬赏数年也没有人前来。”只见徐青简单打量了一下吴老汉，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遂脱口问道，“难道你看到了他的长相？”
吴老汉紧闭着双眼，点头应道：“小民躲在山上时，曾看到过那个山匪头目的长相。”
“什么！”只见徐青从坐垫上跳了起来，指着吴老汉说道，“你当真没有看错。”
待徐青说罢，吴老汉正想要说的时候，突然从庭院的方向传来一声虎啸，把吴老汉吓出一声冷汗，就连当兵的王小二，身躯也不禁一震。
“在下失礼，吓到你们了，”徐青指着庭院的方向说道，“那是我豢养的一只猛虎，有铁链锁住，大可放心。”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徐青接着向吴老汉询问道。
“小民岂敢扯谎。”
沉思片刻，徐青随即追问道：“你是如何确定那人就是山匪头目？”
“我看见所有人都围在他的身边，听候他的差遣，因此我便猜测他是山匪的头目，那首领长得是豹头环眼，右脸上挂有一道很长的疤痕，”只见吴老汉激动道，“那人的长相，小民一辈子也忘不了。”
“豹头环眼？疤痕？”徐青一边听着吴老汉的描述，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
待吴老汉描述完后，看见徐青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口中似乎在念叨什么，便小声询问道：“将军，你在说什么？”
吴老汉话音刚落，只见徐青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将放在案桌上的画卷展开，对着吴老汉问道：“老人家，那人的模样是否是画卷上的这个人？”
那轴画像一经展开，只见那吴老汉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指着画像说道：“将军是如何得到这副画像的？”
吴老汉的那副表情，已经将徐青心中的疑问证实了，因此徐青没有理会吴老汉的问话，而是再次问道：“老人家，那人的模样是否是画卷上的这个人？”
只见吴老汉咬牙切齿道：“将军，小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人的长相，这个天杀的贼匪就是画像中的人！”
得到了吴老汉的肯定回复，徐青顿时松了一大口气，随即走回位子，向吴老汉谢道：“老人家今夜来访，解决我了一件大事！”
听到徐青这番话，吴老汉与王小二也是相视而笑，正好此时从院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徐青听罢，笑着说道：“如今已是深夜，二位如果不嫌弃在下寒舍简陋，今夜便在我这里住下，明日再走！”
只见王小二与吴老汉便赶紧起身说道：“谢将军。”
说罢，徐青便让那两名守门的军士走来进来，让他们将东厢房腾了出来，并让他们领着王小二与吴老汉前去东厢房休息。
待王小二与吴老汉离开后，徐青又再次起身在屋内踱步，此时他有了大青山的地图和山匪头目的长相，心情十分舒畅。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了老道士说的瞒天过海四个字，当时在西市的时候，他不解那个老道士的意思，当然也是那个老道士说的云里雾里，让人捉摸不清。
如今南郑驻扎的大部分军队都是晋王从长安带来的，这些军士多擅长野战，不擅长山地作战，这也是晋王与大将军令他招募本地人士入伍的原因。
可如果官府需要募兵，必然须需要一个由头，倘若将剿匪的事情明明白白告知众人，虽然可以激起百姓入伍的热情，但也同时会让山匪做好准备。
“难道这就是道长所说的，‘瞒天过海’，瞒住山匪，然后突然出兵大青山，一举歼灭？”徐青喃喃自语道，“可无论如何，募兵都是一件大事，怎么可能瞒住山匪呢？”
突然徐青停住了脚步，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自言自语道：“倘若放出消息，晋王大军即将回朝，一来官府便可以用加固城防为由募兵，二来假借班师回朝，在回朝那一天大军出城也有了理由，便可以一举开往大青山，山匪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紧闭上双眼，徐青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反复在脑海中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想着想着，徐青突然睁开双眼，立即走向案桌，再次将毛笔拿了起来，旋即就在纸上重新写下募兵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