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身为神女

老头怔住，回头仔细看了一眼卫瑾书，手上的动作也松了下来。
卫瑾书不闪不避，直视着老头:“我本就是妖魔灾星，无论有没有这双眼睛，我日后的路，都会这么走。”
老头抿唇，想了片刻，转移了话题:“你可找到你心心念念的姑娘了？”
气氛缓和下来。
卫瑾书垂下睫毛，摇摇头:“还没有。”
“你可确认有这样一个人？”
卫瑾书抬眼，点点头:“我非常确认。”
老头移开视线，斟酌片刻又道:“你曾和我说，她救过你，若不是她。你早就死在了天雷下，她能救你你觉得是为何？”
卫瑾书愣住。
老头笑一笑:“你别告诉我，她救你是为了让你成为妖魔为祸三界。”
卫瑾书别开头，不再正视老头。
老头捋捋胡子继续道:“你不必躲避，你变成这个样子，她若是能活着看着，你觉得她会不会后悔救你？”
卫瑾书的眸子动了动，却继续不吭声。
老头踮起脚，拍拍卫瑾书的肩膀，好言安慰道:“这世道对你不公，可总是有人竭尽全力的对你好，想救你脱离苦海，你总不能让那人失望。”
卫瑾书看着老头的眼睛。
他记得他摔下山崖，霍桑桑死死抓着他的手，还声称他是好人，随他一起跳下去。
宫里人人躲他避他，唯有霍桑桑会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他从前没注意过她，如今注意了，他才发现，她好似永远不怕他。
老头放开手，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道:“好孩子，我知道你良心未泯，否则也不会等到今日才受到妖鬼眼睛的影响。”
袖子下的手死死攥成拳头，卫瑾书点点头，眸中暗流湮灭，他道:“我知道了。”
老头的影子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桃林深处。
卫瑾书看着他消失，转身决然的走出桃林。
一出桃林，他就看见顾岁岁站在入口处。
顾岁岁脸上是少见的冷漠，手里握着长剑，浑身血迹斑斑，她盯着卫瑾书的脸。
她的目光幽邃冷漠，卫瑾书心头一惊，咬咬嘴唇，他平静地道:“我……”
“好了。”顾岁岁摇头，淡然道，“我知道了，你不必解释。”
卫瑾书愣了愣:“你，知道？”
顾岁岁悄然一笑，嘴角噙着冷漠，虽说是笑着，这笑看起来却怎么看怎么诡异。
下一刻，顾岁岁张嘴，声音温和:“我相信你啊，我说过的……”
卫瑾书沉默，下意识忽略了顾岁岁那诡异的笑容，心头莫名喜悦，轻轻点头。
“你信我……”我真的很开心。
嘶——
卫瑾书话没说完，胸口已经插进了一把剑，鲜血迸发，他木讷的抬眼。
剑柄牢牢的握在顾岁岁的手里，她还是笑着，却笑的冷酷残忍。
卫瑾书张嘴，大口的鲜血涌了出来，他抬起手握住锋利的剑端。
也不知道是割伤的手流出的血，还是胸口流出的血。
总之那鲜红的血顺着他白皙的手臂流下来，落在地上。
卫瑾书曾经杀过很多人，见过好多血，自己的也好，别人的也罢。
他从来没觉得，这血竟然是温热，且鲜红的如此刺眼。
“霍桑桑，你为什么……？”
顾岁岁冷笑:“你破坏结界，骚乱三界秩序，我身为神女，取你性命，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