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口，就一口

封仁玉当然没有对那个代行官抱有多少信任，然而他能看得出她似乎是和教廷中某些人物有私仇。
代行所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机构，虽然说最初的创立者是上一代的教皇，但流传到现在，代行所内部已几乎没有教廷的成员。
而代行官的工作什么都有，从审讯到暗杀。任何人只要经过相当严密的考核就能够加入代行所，无需什么政治或信仰正确。
而里面的成员全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神降者，拥有极强的武装力量，自身的经费也全是目前的掌管者来承当，教廷很难左右代行官的行动。
所以，代行所顶多只能算是名义上隶属教廷的机构。
既然如此，如果自己借助生命禁区的神秘力量来杀死那位代行官，必然会直接引起整个代行所的注意。
更何况封仁玉认为这一趟来到这片禁区的代行官绝对不止是她一人，他可没有把握把潜藏在暗处的目击者们全部干掉。
他在高塔之中没有证据证明他直接杀死过任何一个人，而代行官审讯和刺杀他也只是奉命行事，双方之前并没有直接地结下过仇恨。
而他只需要拉拢一名代行官，同时借助这名代行官，展示出足够的价值，就有机会与代行所合作。
“最近的运气，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
……
幕墙上的霓虹灯闪烁着变换着字体，钟楼上那根细长秒针一顿顿地顺时针旋转。
秋叶夜轻轻揉搓着额头，想缓解方才的不适感。
枪套中散发着巧克力的醇香，似乎是其中一根巧克力棒的包装袋被挤破了。
她觉得不对劲。
自己……为什么要与那位半神签订灵魂契约？
为什么？
秋叶夜觉得当时就像是被强行降智了一样，满心的欲望冲昏了她的大脑。就因渴望力量而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献祭出自己的灵魂。
就因为对方展现出一个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的强大梦境？然后就直接失去了判断能力，在交涉时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虽然说那张羊皮卷确实只会认定对等的交易，但这绝非她直接答应成为对方信徒的理由。
从头到尾就只换来了两根来历不明的巧克力棒和一把锅铲……
自己在进入禁区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
就像是失去了对情绪的控制能力，那种从不断蔓延向内心深处的欲望根本无法遏制。从而被牵着鼻子走，引导着签下契约。
这就是“行愿人”吗？
再回想起，在那场这位半神操控的诡异的梦境中，黑袍主教乌尔曼情绪失控的模样，她的心底里开始发毛。
而那个时候……她却可以让黑袍主教乌尔曼入梦，也就是梦中梦。
而她进入乌尔曼的梦中梦，看到了他挣脱眼球的凝视后，并不是第一时间逃跑，而是选择继续追杀封仁玉。
在乌尔曼先后受到几次不痛不痒的干扰后，他竟然当场暴怒，选择直接“狂化”，不计一切代价的追杀“行愿人”。
一个教廷的中高层人员，会那么轻易地情绪失控？
秋叶夜抬头望了眼已接近钢铁穹顶的高大钟楼，不寒而栗。
两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