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鏖战与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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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哦。雪停风息后，众人才发现其实远没有那么多的枝蔓，是宫野晴朗的幻术使他们误以为置身于枝蔓的海洋中，祭坛之，宫野晴朗的面容先是抽搐，再是扭曲，最后归于平静，他的视线从少女身冷冷地落回天宫正造：“看来，终于到最终时刻了。”
“天道一流·伏岳”
自下而，名切转刃，剑击如峰峦凸起，可惜天宫正造的刀至终究是慢了一步，只浅浅地划入了宫野晴朗的胸口，而他的人则是后仰沉入到涅海棠中。
天宫正造转为刀尖朝下，想要补一刀的时候，妖花却从花蕊处飞射两道细长的花须，逼得他不得不撤刀格挡，而有了这一间隙就足够了，涅海棠将宫野晴朗吞没入后往祭坛下坠落。
“天宫先生。”檀龙站到祭坛，与他一道凝视下方的剧变中的那物。
“到最后了，准备好了吗？檀龙。”天宫正造沉声道。
“气对那朵花造成伤害更明显，”檀龙说，“希望天宫先生能为我制造破绽，我会施以全力一击。”
“确实可以如此，但我说过自己曾去炎黄留学吧，”天宫正造笑笑，随着他调整呼吸的节奏，持刀方式变化，渐渐也有透明的某种东西流动在刀锋，“要说气的运用，老夫也略知一二。”
“天宫先生。”男人的可靠使檀龙生出了钦佩的感觉。
“要来了，檀龙。”天宫正造轻声提醒。
“是！”檀龙沉声应道。
枝蔓缠绕，足有三米高的墨绿色人形自祭坛底一跃来，花瓣包裹的躯干宛如铠甲的质地，眼中冒着幽蓝色的森然鬼火，轰出的两拳纵使檀龙双手防御，天宫正造横刀抵挡也依旧是被击飞出去，与涅海棠融为一体的宫野晴朗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类的样子，换之而来的超越人类的力量，双手甩动中重新分裂为触手般的枝蔓，挥扫过的地方冰面破碎，炸开冰屑如雾。
檀龙完全施展开至高之拳，一时间拳掌无数，造成的效果却近似斩击，被打入了气破坏的枝蔓无法再生，硬接一波攻势之后，他的手臂，大腿，左肩都鲜血淋漓，脸也挂了彩，但没有一处致命，而宫野晴朗分生出枝蔓的手臂则已然光秃，被檀龙顶住伤势双手擒抱，低吼发力，将其重重摔砸在冰。
“抱得好。”天宫正造随后跳手臂，刀锋挥转，一字疾风！
从左到右，接助离心力挥出的一击在他的手里才真正快如疾风，宫野晴朗的脑袋在眨眼不到的时间内滑落，天宫正造却还不放心：“天中，断桥水！”
补的两招里，天中的刺击命中在该是心脏的位置，抽出后折返的刀光断去了其双臂，如果眼前的东西是人的话，早该死两三次了，如果是人的话……
基本被削成棍状的那东西倒地了，须臾之后，宛如癫痫般剧烈的抽搐起来，脖子，双臂，胸口出都冒出幽蓝色的火焰，枝蔓便再度生长，转眼完全恢复，新长出的头颅大张开口，同样的幽蓝色火焰喷吐而出。
天宫正造急撤跳开，而檀龙深受重伤之下已经无法进行高速的移动，只得一脚踢在它身，接住相对力在冰面滚躲闪开，宫野晴朗与涅海棠融合出的怪物竟如此诡异强大，恢复过后花瓣展开，甚至进化出类似翅膀的结构飞起，手臂硬化的枝蔓化作尖刺，向地的檀龙袭去，就在檀龙无从闪躲，只能护住要害的时候。
天宫正造及时赶到，将檀龙一把扯出了危险区域，自己则面对暴雨般的攻击，以身法流顺闪躲的同时将尖刺切割斩落，空挥出两击的气刃将宫野晴朗刚进化出的翅膀斩落，使其重重坠地，所幸这一次，翅膀没有再生。
见檀龙捂着伤口站起还想继续，天宫正造说道：“足够了檀龙，你应该明白继续战斗不是明智之举。”
檀龙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也知道现在再进场的话只会给天宫正造增添负担而已，点了点头向周杰明那边走去，坐下来运气调息，恢复伤势。
天宫正造屈膝沉腰，对他不拖泥带水的判断也十分满意，只是接下来，他就要一个人面对这棘手的怪物了，对人的剑术遇非人的异物效果甚微，他也感到苦手。
怪物不知疲惫，没有疼痛般但向天宫正造再度发起猛攻，没有了檀龙的协助后，天宫正造也无法再压制住它，他们陷入了势均力敌的僵持，但眼下分秒必争的情况下，僵持已经是劣势了。
天宫正造甚至已经暗下了决心，到了必要之时，他会冒着以身殉职的风险施展那一招，呵，于大死间求得大活，这是已经多久不曾经历的体验，又是被遗忘了多久的剑士常识，但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这样下去不行。”阿玖在周杰明旁边说道，“我之前说过，圣颖不擅长控制式神，现在开来是错的，他不用式神是因为已经和那朵花定下了血契，无法再敕令其他式神了。”
“那怎么办呢？”周杰明问。
“用喊用骂，将它吸引过来，我来破解他与式神融合的术。”阿玖说。
“哎？”周杰明指了指自己：“我不会骂人啊。”
“你都不会，我就更不会了，”阿玖耸耸肩，“还是说你想等天宫正造体力耗尽呢。”
周杰明想了一想有道理，在心中打定腹稿后，叹了口气站起来：“行，我试试吧。”
他站了起来，扯开嗓子大喊：“圣颖，你真是个……”
躲在周杰明身后的阿玖准备的同时也在猜他会骂什么，人渣，混蛋，变态？虽然肯定不会错就是了。
然而，周杰明的声音却随之转为平淡：“一事无成的男人呐。”
阿玖没想到地一愣，而那怪物则是在于天宫正造的激战中停滞了一瞬，这一瞬便足以天宫正造将他的右臂切为数块，重新占据了风。
随后，周杰明嘴唇开合，话语连珠般吐出：“先前在白神山的时候，你为什么态度嚣张呢，哼哼，不是因为你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恰恰相反是你自卑自惭，因为你觉得自己不配受人尊敬，不配做阴阳师该做的事，你永远无法像你的祖辈一样光明正大，所做之事都辱没了宫野的门楣，手染血腥的你，只是一个沦落为杀人魔的畜生罢了。”
阿玖和檀龙都有些惊呆，他们从没见过周杰明这样讲话，言辞如刀，字字诛心。
怪物在与天宫正造的缠斗中发出可怕的咆哮，攻势愈发粗暴混乱，然而越是如此，天宫正造就越占据风，正如檀龙所言，空会挥洒蛮力的对手，不过是大一点的沙包而已。
最终，周杰明抬起头，抛出了敌我皆伤的一击：“绫子小姐，也因你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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