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人渣夫妻

“你这个当父亲在外面唯唯诺诺的，回到家对待自己的孩子可真是毫不留情呢。”
铁锹不断地铲入泥土，碰撞到地面的碎石和地底植物根茎之后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那是一个干枯的人影，瘦弱的用竹竿来形容也不为过。
蓬松杂乱的头发下是一双杏仁般骇人的眼睛，黑厚深沉的眼带。
如果不是从沙哑的声线之中听出了这是一个女人，还会让人以为这是哪座坟墓之中刨出来的丧尸。
“哼！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要不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不舍得把晚饭分给他，他怎么会不识趣的偷家里的东西？”
皎洁的月光下是一具稚嫩的躯体，趴在冰冷的地面，约莫不过七八岁左右的样子。
敲碎的颅骨紫黑色的液体顺着脸侧滑落，破旧的衣服包裹着瘦小的躯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有明显的伤痕和冻伤。
一个稍显壮实的男人坐在他的背，皱着眉头有些伤脑筋的样子。
“明明再养个两年就可以卖去吉原换个好价钱的，又失手了呢。”
“没用的男人也就只能靠出卖家人过活了。”
女人冷冷一笑，言语就跟那张没肉的脸一样十分刻薄。
“你想和他作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要不然，就闭你那张臭嘴！”
男人脸浮现出了不悦的神色。
亏这个女人还有脸说，还没娶进门的时候就花钱，娶进门了，一天到晚衣服不洗，饭不做。
浑身下就嘴巴最勤快，天天端着破筷子破碗去人家门前家长里短，说自家男人如何如何不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跟那些好女人比起来差了多少。
可惜了，这臭娘们儿唯一有一点就是命硬，比她生的那些小畜生不知道命硬多少，怎么打也打不死，要不然早给她一起埋了，去他娘的，一张欠揍的臭嘴。
女人闻言黑着脸闭了嘴巴，大抵再硬的嘴还是怕拳头和铁锹的。
虽然内心已经生过不止一万次想杀了男人的心，但是日常开销还得仰仗男人去小偷小摸，没饭吃了就会死，她又不想死，只能凑合着过呗。
平日里总听男人说要把吃的东西分给自己生的这些小尾巴，说什么养几年饿不死就能卖个好价钱，这种依靠卖儿卖女走向飞黄腾达的美好愿景女人大抵也是满怀期盼的。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生下去，可是到了今年已经生了很多个了，除去奶水不足夭折的那些，还有被她和男人打死的那些，如今只剩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了。
现在这个男娃好不容易养到了八岁，再过一年就可以拿出去卖了，结果又出了这岔子事，这让女人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她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可提前警告你，这个废物打死也就算了，剩下的那个六岁的要是再没了，你也别想活，吉原那边的行情，女孩比男孩值钱，有钱人家的大老爷都喜欢孩子，老子就指望这个小畜生狠狠地赚一笔了。”
男人恶狠狠的警告着。
对于他而言，这个女人的利用价值也就只有好好看住唯一剩下的小女儿了。
早就跟她说过了，自己少吃点，多少分给那些小畜生一些，就是不听，生怕自己被饿死了。
还好他那个小女儿命也跟她母亲一样硬，每次挨打归挨打，总能躲开要命的地方。
面对男人的话语，女人不敢还嘴。
她斜过脑袋，刚好看见了门框处的一个瘦小的身影，当即眼中浮现出了乖戾狠毒的神色，声音也无比尖锐。
“看什么看，滚进去睡觉，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