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花火与梦

“不要太用力，要像这样轻轻地虚握住，这样用起来才流畅。”
椎名未央握着浅川悠的手，手把手教他握笔的正确姿势。
纠正完姿势之后，又另拿一支笔，在练习纸上轻轻地划过一条两端细的弧线，“这个是最基础的弧线，可以更好地与别的弧线相接。”
她一边说着，一边颦蹙地看着完全就是初学者的浅川悠。
“浅川桑……”见浅川悠迟迟不下笔，忍不住轻声开口，“你握着笔的时候……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么？”
刚刚获得系统绘画技能奖励的浅川悠正在思考怎样才能让别人看不出来他突然好了不少的画技。
听到椎名未央的话突然一愣，
“熟悉？”
他之前是会画画的吗？
可被车撞失忆的话，应该影响不到肌肉记忆才对。
至少醒来之后他依旧记得怎么写字，字体工整漂亮；同样是手部运动的绘画记忆不应该会被单独遗忘。
“不……没什么。”椎名未央摇头。
浅川悠手里笔尖轻轻点了两下。
既然他之前会画画，那突然开窍的情况出现在他身上应该还算合理。
思绪闪动间，笔尖在纸上划过一条和椎名未央示范的那条相差无几的弧线。
“好像是有些熟悉。”
他一边说给椎名未央听，一边又画出直线、多段弧线、波浪等各种线条来。
这些是绘画最基础的组成部分。
“但还是一点事情都记不起来，关于绘画的可能也就只有这些了。”
“如果不是椎名桑教我握笔的话，可能我现在还是只能画出来涂鸦吧……”
椎名未央看着纸上的线条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张开手臂，朝浅川悠这边贴近了些。
“怎么了？”浅川悠下意识躲开。
少女意识到了什么，脸颊一红，默默缩回了手，“没事没事。”
既然浅川悠在线条上没有问题，椎名未央便换上了一张新的练习纸，让浅川悠画几何立体图。
再接着是瓷器和布、水果和酒瓶之类更难画一些的基础素描练习。
“基本上没问题，不过……”
椎名未央提笔改着浅川悠的画，心情依旧有些低落，话的后半句声音已经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了，
‘比起之前的你差了好多呢。’
只是简单地改了几处阴影，整幅画就焕然一新了。
可以看出，尽管在系统的帮助下突飞猛进，浅川悠依旧和椎名未央这样的水平有着鸿沟般的差距。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夕阳落下，已经隐约能看到蓝天上的星星。
社团活动的时间已经结束，美术部的部员陆陆续续离开了活动教室。
有一两个女生在浅川悠身旁停下想要加Line的好友，但总有一种插不上话的感觉。
椎名未央一直耐心地帮浅川悠改画，他认真地听着。
两人像是忽视了其他人的存在。
直到活动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久田秋绘终于画完了她的那幅画，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
“抱歉……太过专注，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久田秋绘过意不去，向椎名未央道歉。
随后便看到了浅川悠面前练习纸上的葡萄。
“这是椎名桑画的吗？”
“不是我，”椎名未央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愉悦，微微翘起了嘴角，“是浅川桑画的哦~”
“……啊？怎么可能……”
就在刚刚还只能画出来涂鸦的浅川悠，怎么可能现在已经可以完成一幅完整的静物素描了？
光线角度、阴影、葡萄整体构造……各个方面都没有问题。
正常人从开始学到能够画出这种水平的静物至少需要三四个月。
“可能，”浅川悠边沉思边说，“是我比较有天赋吧。”
三人简单收拾了下东西，一同走出了学校。
久田秋绘在校门口挥手告别，朝和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原本应该对他这种情况感到气愤才对，但浅川悠总觉得久田秋绘在离开的时候对他的态度反而好了不少。
“需要我先送你回家吗？”
晚上七点，路灯都已经亮起，天色完全黑了。
但这里是东京，且不说治安是霓虹最好的；单只是满是行人的热闹街道，少女独自一个人回家大概也不会遇到危险。
浅川悠只是随口一问，毕竟两人之前认识，关系应该还算不错。
“嗯。”椎名未央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顺势还拉起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