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凝香姑娘（上）

顾臣和翔凛紧随其后追进了怡红院想把二小姐抓出来抬走。
还没摸着二小姐的头发梢，就被一群姑娘围了起来。
各式各样的香气在周围弥漫开来，还有姑娘们灿烂的笑脸。虽然算不上个个都是美人，但是眼前的花红柳绿加上姑娘们身上香喷喷的味道，让顾臣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心里有点痒，这感觉不赖。
“小相公长的真是细皮嫩肉啊。”
“哎哎哎！你们干嘛！”
前面二小姐也被一群不明所以的姑娘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位粉裙大姐干脆直接上手捏了捏二小姐的脸颊，把她气得不轻。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都给本大爷上来！”二小姐从荷包里取出一锭明晃晃的银元宝，举过头顶招摇地晃了晃。
姑娘们和老姐姐们都沸腾了，更加拼命地讨好二小姐，就连本来围在顾臣和翔凛这边的也跑了过去。
“这……依顾兄看该如何处理啊？”翔凛大概跟顾臣一样，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我看不如就在这里吧……翔凛兄觉得如何？”
两人对视了一下，默契地达成一致。
一楼是一片通透的大厅，大厅一侧的中央有个台子，几位姑娘正在台上吹拉弹唱。空余的位置上有若干圆桌木椅，一些男子就坐在此处喝酒听曲，大多数旁边都有姑娘相伴。
“三位爷看着有点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一位年纪稍长的女性走过来，热络地跟顾臣他们搭话。
二小姐疲于处理围着自己的姑娘，顾臣和翔凛尴尬地点点头。
大姐见状会心一笑，说道：“这有了第一次呀，以后就是熟人啦。我是店里这些姑娘们的妈妈，你们叫我翠姨就行。”
语罢，翠姨把围着二小姐的姑娘都支开，带着顾臣三人上台阶来到二楼。
二楼中央的位置为一楼挑空的部分，其余周围一圈全都是雕有花鸟的门栏，看样子是不少独立的房间。
“二楼就是我们这里的雅房，三位爷先坐着休息一下，我这就挑几个最漂亮的姑娘送来。”翠姨打开其中一扇门，招呼三人坐下后，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有三位年轻姑娘端着些酒菜水果敲门进来，寒暄打趣了几句便又离开了。
原来怡红院内部是这样的，好像比KTV要好玩一些。顾臣穿越前是个土包子，当然主要是因为没有钱。
二小姐看着桌上的酒菜，嘴里碎碎念叨着翠姨净拿些不好的东西糊弄自己，翔凛忙在一边安抚着。
“啪！”隔壁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
“你这婊子！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装！这么金贵你来什么怡红院！”是一个醉汉的声音。
这边的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顾臣与翔凛交代二小姐呆在房里不要出来，随后就打开门想到隔壁看个究竟。
来到门口才发现，翠姨也已经赶到二楼的走廊上，旁边带着几位面容姣好的姑娘，看见顾臣他们被吵架的声音惊动到了，连忙说道：“有位客人喝醉了，打扰了三位爷，翠姨给大家赔个不是，这几位都是我们店里头牌的姑娘，人长得端正，曲也唱得好听，两位爷喜欢哪个，尽管领了去。”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从隔壁屋里传出来，这次还伴随着一声姑娘的惨叫。
翠姨脸色突变，用力推开那扇门，只是进门的一瞬间又换上满脸堆笑的表情。
“哎呀！柳老板今天这是怎么了！怎的火气这般大！”翠姨边说边走进房间，顾臣和翔凛也跟着站在门口的位置。
屋内有个姑娘正趴在地上，衣衫和发髻都略显凌乱，白皙的脸颊上有几个清晰的指头印，在场的人立马就猜到刚才大约发生了什么事。
那醉汉就站在姑娘旁边，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顾臣见状气急，正欲上前教训他一下，却被翔凛伸手拦下。
翔凛看着顾臣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翠姨俯身把姑娘从地上扶了起来，又为她整理了一下裙衫，说道：“柳老板今天怎么这般心急，又不是不知道凝香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想寻乐子告诉翠姨，帮你换个姑娘来便是。”
叫凝香的姑娘双唇紧闭，虽然受了这般侮辱，但此刻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甚至带着一股倔强的神色，看样子也是个烈性子。
翠姨本欲带着凝香先离开这个是非地，谁知眼前这名醉汉依旧不依不饶，抬手就要撕扯眼前的姑娘。
“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被别人玩剩下的脏货，老子这是看得起你！”
顾臣再也忍不了了，上去双手一推，那醉汉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呀！柳老板怎么这般不小心，青伊，婕妤，快扶柳老板起来！”翠姨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了两名看起来老练精明的姑娘，想将那醉汉糊弄住。
谁知那醉汉铁了心要找凝香姑娘的麻烦，嘴里喊道：“老子花了钱！你想跑哪去！给我回来伺候！”
“敢问翠姨，包下这位凝香姑娘需要多少银子？本少爷买她一日！”二小姐不知何时也赶来凑热闹，看到眼前场景气的不行，掏出一枚元宝拍在桌上。
翠姨见状顿时眉笑颜开，拿起桌上的元宝在醉汉眼前晃了晃，说道：“柳老板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向来都是价高者得，这位小公子的出价别说一日了，包下凝香三日也用不完，柳老板如果有更高地出价，现在便可提出！”
众人见状，将凝香姑娘领进了自己的房间，翠姨千恩万谢感谢三人出手相助，然后关好了这边的门又到隔壁去了。那名叫柳老板的醉汉又折腾了一会儿，后来就渐渐安静下来没了动静。
坐下之后，顾臣总觉得刚才那醉汉有些眼熟，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不就是第一天自己遇到的布店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