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船灵！船灵！

见四人神情忽变，阿德里安不由得摆摆手。
“请诸位放心，我没有恶意的……”
简单的话语并不能安抚下怀疑的目光。
阿德里安又道：“早在数月前度过颠倒山双子峡的时候，我同样问询过库洛卡斯先生这个问题，他当时还告诉我说奥罗·杰克逊号目前由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冥王西尔巴兹·雷利掌控……”
汤姆表情顿时一松，“原来白幽灵还认识库洛卡斯吗？”
阿德里安道：“谈不上认识，只是简单聊过几句，交换过几个不值一提的情报。”
汤姆瞥了眼阿德里安，他虽然年纪较大，但心眼可没有蒙尘。
作为伴随罗杰一起进行最后同时也是最伟大冒险的同船伙伴，库洛卡斯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如果白幽灵付出的“筹码”不够的话，这位海贼王船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任何关于“奥罗杰克逊号”的消息的。
这点汤姆能够确信！
罗杰与他船员之间的深刻羁绊，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所以，白幽灵刻意略谈的那句“情报”，一定是涉及到了什么非常了不得的消息，才会让库洛卡斯将选择权交付给雷利……
只不过库洛卡斯这位早早下船的伙伴，还是不太了解那艘曾经抵达拉夫德鲁的海贼王船的真正境况啊……
汤姆叹息一声，“其实，我知道奥罗杰克逊号在哪。”
阿德里安精神一振，“不知汤姆先生能否告知？”
“跟我来吧……”
汤姆带着阿德里安走进工作室后面的仓库里，又从堆积着各种废旧杂物的仓库中，摸索到一张暗门，拉开暗门，来到一个半露天的坑洞之中。
这座坑洞的“墙壁”，完全是由各式各样的船只遗体垒砌而成，丝毫不见平整，坑洞的底部，则是一汪幽深的潭水。
淡淡的阳光从空中直径数米宽的圆洞斜斜照射下来，倾洒在那艘停泊在坑洞水潭水面上的帆船之上。
这是一艘饱经风霜的巨型三桅帆船。
绯红色的帆布被晒得灰白，破烂不堪，隐隐可见火焰弹药烧灼的焦痕；粗狂的彩绘条纹船壳上，不知划过多少道深刻痕迹，分列两侧的火炮口也已锈蚀不堪；
由黄金制成的两条对称美人鱼船首雕像，右边那条美人鱼已经失去了它的半身尾巴；船首前方昂起的那一根长矛形状的巨大深褐色铁撞锤，更是被人不知用什么粗暴手段暴力折断；
全船最严重的伤势，还是船舱与甲板之间，那道几乎将整艘船只劈成两截的巨大斩击裂痕，以至于前半截船头已经与船只主体彻底分离开来！
很难想象，就在两年之前，这艘损坏不堪的帆船，还搭载着罗杰海贼团完成了史无前例的伟大航行！
“这，就是你要找的‘奥罗·杰克逊号’了……”
汤姆的双眸之中闪过滴滴泪花，带着不舍、带着遗憾地向阿德里安介绍。
阿德里安默默走上前来，近距离观察着这艘已经彻底损坏的海贼王船。
很难想象究竟是如何强大的破坏力，才能给这艘以宝树亚当为主材料的强大海贼船，造成如此巨大且密集的损伤。
“自去年九月，罗杰在罗格镇行刑后，世界政府联合海军本部，追捕并处死任何与海贼王有关的人物，罗杰海贼团的残党，便是首当其冲……”
汤姆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讲述着‘奥罗·杰克逊号’如何死去的故事，仿佛他亲眼见证一般。
“……海面像是被炸开了花，在无光的深海中翻涌奔腾了太久的海潮，怒吼着冲刷整艘帆船……璀璨的鎏金佛光照耀下，极强的冲击波打中了奥罗·杰克逊号的甲板，无坚不摧的霸气贯穿了坚韧之极的木料，不可思议的重量按着船体向前倾斜……
“……宝树木料在碎裂，猩红风帆在烧灼，冥王的耳畔响起了帆船龙骨所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它正在承担超出设计上限的负荷……跨越无尽大洋的木料纷纷折断，木雕装饰的船舷横栏被一把拍成碎片，巨大的佛手捏住了船首的铁撞锤……”
“……奥罗·杰克逊号的下半截几乎垂直于海面，海水自前半截汹涌灌入……垂天之云般的巨大斩击从冥王手中挥出，龙骨折断仿若雷鸣……数位老船员们随着海浪、泡沫、漩涡和碎木一起，被合拢的海水淹没，留下一串沉默的气泡……”
“……最后，便是离乡游船的最后一程——七水归路……”
阿德里安微微合眼，细心感知着奥罗·杰克逊号中的点点滴滴。
就在这时，一股特殊且微弱的心灵波动传递到他的脑海之中，是一种哀求的情绪。
奥罗·杰克逊号，这艘明明已经【死去】的海贼王船，正在向他求救！
阿德里安陡然睁眼，双眸中闪烁着激动情绪。
“汤姆先生，这艘船，还没有死！”
“什么？”
阿德里安略显急迫地抬起手掌，幽暗的坑洞环境中，细微的幽蓝色荧光从他掌心之中流淌出来，不断向前蔓延，逐渐将奥罗·杰克逊号彻底覆盖住。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微弱的幽蓝色荧光集中在了主桅杆上，准确来说，是主桅杆最高点的海贼旗帜上！
罗杰海贼团的旗帜标识是一只巨大的白色骷髅头，骷髅的上齿骨处生长着两圈海浪似的白色胡须，背后分立着一对细长的交叉枯骨。
在幽能的照耀下，这个专属于罗杰海贼团的传奇标识，也渐渐被渲染成了幽蓝颜色。
就在这时，幽能突然从海贼旗帜上脱离开来，在半空中化作一颗光球，缓缓向阿德里安飞来，光球之中隐约可见有虚影闪动。
幽蓝色光球渐渐停留在阿德里安托举起来的掌心之上，不断向内塌缩，最终变成了一个约有成年人手掌大小的半虚幻幽灵！
“这是……”汤姆先生震惊地瞪大双眼，“船灵？！”
即使是传说中的船匠，汤姆先生并未跟随海贼团外出航海过，他究其一生也未见过船灵，更别提像是眼前这样直接将船灵托举在手中的行为了！
“没错！这正是奥罗·杰克逊号的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