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设计问题

订制酒坛子。
订做花轿。
修桥。
种高粱。
以上这些有乡里领导和村干部引荐，剧组只需拿钱说话，全部安排妥当。
凡是用钱能办的事儿都不叫大事儿。
但。
欧凰体验农村生活深刻解读农村妇女的心理状态，并不容易。
开始有乡妇联主任和村妇女主任一起陪着欧凰深入到村里的妇女中间，可收获不尽如人意。
村子里的妇女们在一起时啥都敢说，有些不能放在台面上的私生活也敢咧咧。
可是有了生人在场，忽然好像都被点了哑穴，谁都不说话了。
一天下来，欧凰收获甚微。
计划在高密县的行程只有一周时间，要想点好办法，让村里的妇女对欧凰张开嘴聊她们真实的一面。
二十瓦的灯泡下，欧凰和钟跃升坐在俩木头凳子上四目相对。
钟跃升想了想，大手一挥，“这样吧，编几个你最想问的问题，你去采访她们，一条一条问。”
欧凰听后眼睛一亮。
马上又黯淡下去，“可是我不是记者身份，采访人家合适吗？”
钟跃升想想也是，咋不能冒充记者吧，京城来的大导演让剧组的演员冒充记者采访村民，这个说出去可是不好听。
钟跃升抱起两条胳膊，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墙上爬行的一只壁虎，微微晃着身体思考了一下，目光重新对准欧凰笑道，“这很简单，换个词就完了，别叫采访，叫采风。”
欧凰细眉跳了跳，点点头，灯光下笑靥如花，“采风可以。”
采风最早出自诗经国风，后来几经演变，解放后主要是指到民间采集各种素材用于创作。
“你抓紧时间设计问题，在设计问题前，要考虑好你问的对象是谁，比如她是个新婚的女子，还是已经有了孩子的人，或者是年岁更大一点的，你自己想从他们口中获得哪方面的信息，这些信息对你了解农村妇女的生活有多大帮助，特别是对你表演电影角色有何用处。”钟跃升指点欧凰。
看着欧凰眼神，等欧凰点头表示明白钟跃升说的是啥意思，钟跃升起身，“我去锻炼，你写完告诉我，我看一看你提的问题。”
留下欧凰在房间里写，钟跃升来到院子里。
月钩当空，繁星点点，空气微凉不燥，正是锻炼好时光。
乡政府大院只有一副篮球架子，一个单杠和一副双杠，都是部队上为了和当地百姓搞好团结赠送过来的，军队上的东西质量没的说。
钟跃升就地取材，利用这些体育器械坚持锻炼。
脱掉风衣搭在篮球桩子上，把关节活动开，正手一百个引起向上，反手一百个引体向上，肱二头肌和后背的肌肉因为高度紧张变成了铁疙瘩。
二百个引体向上完成后，钟跃升悬垂举腿、侧提膝、抬腿画圈各练一百下，加强对腹肌和髋部的锻炼。
钟跃升满头大汗，肺管里呼着男人荷尔蒙爆棚的喘气声，从单杠上跳下来，一转身，看到欧凰静静站在旁边看。
隔着三米多远的夜色，钟跃升也能感受到欧凰内心涌动着就差说出口的“你真厉害”。
欧凰的确在愣神，钟跃升向她走过去，她才反应过来，“奥，给您毛巾。”
钟跃升接过来毛巾，扫了一眼低下头又重新抬起头明显羞涩的欧凰，“写完了？”
“嗯。”欧凰转身向房间里走。
钟跃升跟在后面。
擦着脖子后的汗，接过欧凰递来的小本本，钟跃升认真看起来。
“你有被逼婚过吗？”
“被父母逼婚是何原因？”
“当时听到父母强行让你嫁给你特别不愿意的人，你心里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过轻生？”
“新婚之夜，是否害怕？有没有哭过？”
“婚后，丈夫是否长时间离开过家，比如到很远的大城市打工。”
“看到喜欢的男人那一瞬间，心里是什么感受？如果恰好在路上迎面遇上，心里是不是很慌张，想逃跑躲掉？”
“你的男人打过你吗？”
“经常打吗？”
“都打你哪里？”…
这些问题看着好像问的太直白没水平，实际上都是围绕电影剧本里的女主角的遭遇和经历在问，不跑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