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立场

从佘豹的眼里，爱莲娜看到了自己，也只有她自己，她能感到佘豹有多么真挚。
直觉告诉她，她遇到了一个思想契合的人。
终于有了可以抱团取暖之人，爱莲娜这么多年孤独、疲惫的心，终于有了慰藉。
她把头向佘豹靠去，想与其贴面相拥。
佘豹见此，更加主动、迅速得靠近，温柔却又强硬得吻住爱莲娜双唇。
爱莲娜眼睛瞪大。
发生了啥？
她只是片刻失神，并没有将佘豹推开。
虽然只是她初吻，但数百年孤凄生活，漫长的寿命，让她早不在意这皮囊。
她真正看重的，是灵魂。
而她很高兴，佘豹与她灵魂有些许共鸣。
让她接受这个吻的，也不是所谓不在意，而是与佘豹的意气相投。
爱莲娜看着佘豹愈发顺眼的脸庞，缓缓闭上眼……
……
佘豹同爱莲娜说这一堆，并不是为了讨好爱莲娜。
改变，或者说操纵，甚至屠戮吸血鬼，是他经过这几天此世界生活后，所诞生出的念头。
在上个世界看这个世界的原小说时，佘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吸血鬼、狼人，只觉得是有趣的设定。
但来到这个世界，居住在这个吸血鬼横行的城市后，佘豹才感觉到这种种族强弱之间的不公和残酷。
他每天耳边都能听到警笛声。
仅他居住的这一个街区，就几乎每天都会发现尸体。
事实上留下尸骨，有证可查的还是少数。
更多的，是被吸血鬼满足食欲后，毁尸灭迹。
更残酷的世界，佘豹也经历过，就如那武侠世界，他自己，甚至就是灭人满门、涂炭生灵的刽子手。
不止他，其余宗门间大战死人是常事。
但佘豹能轻易接受。
因为那个世界有一前提，双方都是人。
这个世界，人是牛羊一样的牲畜，是吸血鬼口中的食物。
同为人，佘豹会因为支持和反对立场，漠视许多人的生命。
如今种族不同，同样是因为“立场”二字，佘豹会怜悯人类，怜悯同类。
站在人类角度，狼人和吸血鬼这两种生物，皆不该存在世上。
再自私点，佘豹不允许，有种族，自诩凌驾人类之上。
说到狼人。
原书中这是个“保护人类”的物种。
他们是为了人类而战。
但佘豹真正继承了这个世界男主记忆后，只想评价两个字——狗屁。
所谓为了一个弱小的种族，同一强大者开战。
多么熟悉的借口。
世上多少侵略是以此为由？
等狼人真正消灭吸血鬼那天，他们会没了敌人，真正凌驾万物之上。
那时候遭殃的，是这个世界的人类。
其实不管是现在或者过去，人类也只是两个更强大的种族争斗间的棋子。
男主记忆里，有狼人古书记载。
当年狼人与血族战斗最惨烈时，就有许多人类民间甚至官方组织，与狼人团结一起，与吸血鬼战斗。
而对于这盟友，狼人先辈明文写下，人类于狼人而言，是可供持续利用，且数目庞大的眼线和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