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府察

事情戏剧性的发生，如同闹剧似的结束。
大部分人还云里雾里的，只有少数精明的人窥破了本质，对张凌源这个人有了一定印象。
传闻他家境普通，却不好学。或许嘴皮子有点厉害，不然也不会跟蒋绍文一天混在一起。
如今看来，这人应该有几分本事，光是他对五国历史文化的了解，也已经超过在场的不少人了。
直到神话人物柴格跑过去给了一个熊抱时，众人才从那种不真实的场景中挤了出来。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倒数第一跟倒数第二名正言顺混在一起看上去就舒服多了。
“哈哈，张小弟，厉害啊，我刚在你旁边为你捏了把汗。”
“还好，我也搞不懂常云山想干什么。”
柴格愣了一下。
“你真不知道？”
“骗你作甚？”张凌源说，“难道你看出来了？”
师兄柴格使了个眼色，耳语道，“一年一度。”
见他还不理解，又说，“春闱在即，太学府府察。”
所谓府察，跟京察有点类似，但不完全相同。
府察主要是补全学生资料，上交春闱名册。
跟自荐拜师也有一定联系，府察期间学生们的表现会记录在户籍里面，类似于现代的学籍，有什么优异表现，或者犯什么错了，都能够查到。
而在拜师的时候，看户籍信息是必不可少的。
户部郑炎，张凌源想明白了。
户部除了负责国库，财政，户籍也由他们负责任，难怪蒋绍文会跟郑炎混在一起。
“可惜了常云山造好的势，被你直接拿去了。”
柴格咯咯直笑，没心没肺。
“别笑了，师兄。”张凌源白了他一眼，向蒋绍文走去。
有大腿伸到自己前面，能抱一下还是抱一下。
“从之博学。”
蒋绍文一直在那边等着，见到人过来了，露出姨母一般的笑容。
“为往圣继绝学。”张凌源蹬直双腿，开玩笑行了一个贵族礼。
俊彦心有灵犀的回敬。
“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郑炎，武榜第三。”
“这位是张凌源，我的舍友。”
“幸会，幸会。”
郑炎抱拳，“我老郑文采不行，看人却很准，张兄眼藏意气，气质也与常人不同，非等闲人，想必文武榜的排名错了，府察之后，或许你会让人大吃一惊。”
“多谢了。”张凌源看了看柴格，顶着头皮上阳光的压力。
“这是柴格，我同桌。”
“哈哈，幸会，幸会。”后者毫不见外。
蒋绍文跟郑炎只敷衍了一下，随后又把目光放在张凌源身上。
从这里到饭堂。
蒋绍文跟张凌源聊了不少，柴格师兄一直被冷落在后面，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开了。
“还适应吧，刘先生的课。”蒋绍文日常找话题。
“没那么夸张。”张凌源说了心里话。
刘老头是一个心气很高的人，即便是只当了五经博士，教学也尽心尽力，哪怕学生们资质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