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义”

四人在霍尔家的会客厅中已经聊了十分钟，奥黛丽还是会忍不住偷偷看向罗素。
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英俊大男孩，跟她之前接触过的青年完全不一样。
奥黛丽并不喜欢那些一本正经的贵族子弟，虽然在严苛古板的贵族式教育中长大的他们，不论是仪表还是礼节都无可挑剔。
但他们身上缺少一种东西。
一种叫做自由的气息。
就算罗素今天也穿着一身体面的正装，但奥黛丽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出“自由”。
就比如他那头肆意生长的金发……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罗素比那些贵族子弟都帅……
不管怎么样，奥黛丽还是对这个金发乱糟的青年产生了不少好奇，在她生命的前十七年里，她的社交圈子很复杂也很简单，接触最多的除了雍容华贵的贵族女眷之外，就是那些每根头发都要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贵族少爷。
说起头发……
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家庭教师的青年，他的枕套是铁丝网编的吗？
……
罗素坐在沙发上，表面上安之若素。
他已经察觉到了奥黛丽好奇的目光，也意识到了女孩是在好奇他凌乱的头发。
早上出门时，头发明明没有这么乱的……
罗素竭力忍住用手平顺头发的冲动，微笑着问奥黛丽：
“霍尔小姐，既然你对古代语言感兴趣的话，那有没有想过先学习哪种呢？或者说，你之前对哪种古代语言更了解一些呢？”
“叫我奥黛丽就好了，艾萨克先生。”奥黛丽无可挑剔地笑着说，“我对所有的古代语言都感兴趣，实际上，这种兴趣是因为神秘学的吸引力而产生的。”
我当然知道……一个对神秘学感兴趣的贵族少女嘛。
罗素表情没有任何改变，示意奥黛丽继续说下去。
“我接触最多的肯定是古赫密斯语，在向女神祈祷时会用到。”奥黛丽抬起右手在胸前顺时针点了四下，“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由巨人语演化来的古弗萨克语，它的某些发音很奇特，也很有意思……所以……”
“好的。”罗素点点头，脑后翘起的金发微微颤动，“我会先教你古弗萨克语的入门内容，在这期间，也会穿插一些相对有难度的古赫密斯语教学。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在第一次课前列出一份详细的教学计划，以便伯爵和伯爵夫人了解霍尔小姐……奥黛丽的学习进度。”
“不必这样细致。”伯爵夫人微笑着摆手，“学习古代语言是奥黛丽的兴趣，神秘学也是如此。我和她的父亲并不想对此做出硬性要求，只要她能真正得到收获，感受到学习知识的快乐，我们并不介意她学习进度的快慢。”
伯爵夫人按住裙摆，优雅地站起身。
“艾萨克先生，虽然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聊的时间也不长，但我能感觉到，你的确像威廉说的那样，是一个学识渊博的青年，有你这样的才俊担任奥黛丽的家庭教师，我很高兴。”
“感谢伯爵夫人的夸奖。”罗素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鞠躬。
“好了，你们几个年轻人继续聊吧，我还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奥黛丽，记得跟艾萨克先生确定好上课的时间与频次，有规律的学习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