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的第七章

沉重结实的梨木桌子下面，一个规则的方形洞口显露出来，洞口里依稀可见通到更深处的木头扶梯。
没人能想到，艾萨克家的地下室里，居然还隐藏着一个更神秘的地窖。
在布兰登-艾萨克去世前的几个月里，他把这座房子的每一处机关都告诉了之前的那位罗素。
除了这间地窖之外，这栋房子里还隐藏着三处防止外人入侵的陷阱，以及一条连通街上下水道的秘密通道。
这让罗素大为赞叹，布兰登-艾萨克的谨慎作风相当合他的胃口，如果不是这位倒霉老爹走得太早……
但罗素却并没有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到布兰登-艾萨克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他只能从一些日常的蛛丝马迹里推断，布兰登应该在西拜朗生活过不短的一段时间。
罗素挪开桌子，点燃了一支蜡烛，端着烛台，踩上了藏在洞口之下的木头扶梯。
地窖里的空气十分清新，也不知道布兰登是怎么做到的，地窖里的空气质量甚至比贝克兰德大街上还要好。
这种技术超出了罗素的知识范围，他只能先默认布兰登在地窖里装了一台空气过滤器……
蜡烛的光很微弱，只能照亮很小一块黑暗，不过，在这样微弱的光芒照射下，依旧能看到地窖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罗素没往闪光的地方走去，而是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座圆台前，这座一米多高的圆台上放着三个小盒子，看上去是铅制的。其中两个的盒盖用锡牢牢封住，没有半点缝隙。
另一个铅盒则敞开着，盒子里空空如也。
那两个被封住的铅盒表面分别贴着标签，其中一个写着“观众”，另一个写的则是“太阳神官”。
借着微弱的烛光，罗素伸手拿起了那个表面贴着“观众”标签的铅盒。
罗素爬上木头扶梯，回到地下室，将梨木桌子和断腿椅子重新摆好，那个方形洞口立刻消失在桌子下面，没有留下一丝能被肉眼发现的痕迹。
如果罗素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铅盒里应该是一枚“观众”的非凡特性，它可以代替那两种非凡鱼类的眼睛和血液，作为晋升序列9“观众”的魔药主材料。
就当罗素刚要进一步确认的时候，一个疑惑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会不会太巧了？
苏醒时拿着”观众“序列的亵渎之牌、前身的父亲还给自己留下了“观众”的非凡特性，甚至今天接触“正义”牌的其他两“人”，也都是潜在的高序列“观众”。不
难道是我与观众有缘？
罗素不禁有些好笑地想道。
他当然不会真的这样认为，罗素不是神秘学小白，在他的认知里，当巧合的事情实在太多时，那就说明这一切绝不会是巧合。
难道真的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推动这些事情的发展？
瓦斯灯下，罗素忽然笑出了声：
“真傻啊……当你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这一点的……”
就像那些悬吊在源堡之上的“茧”一样，或许对于自己背后那位存在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消耗品。
不过，消耗品可未必甘心被消耗……
罗素甩了甩头，蓬乱的金发在空气中摇曳。他撸起右边的袖子，把那根镶嵌有红宝石的细细金链从手腕上摘了下来。
布兰登-艾萨克留下的非凡物品，能给持有者提供每天三次的占卜机会。
罗素把铅盒摆在面前，让手中的金链自然下垂，红宝石指向指向桌上的铅盒。罗素闭上眼，氤氲的星白色雾气在一片黑暗中升腾起来。
“盒子里是有效的‘观众’非凡特性。”
“盒子里是有效的‘观众’非凡特性。”
……
连续默念了七遍，罗素睁开眼睛，红宝石正带着金链在铅盒上方做幅度适中的顺时针转动。
没有问题！这个铅盒里装着的确实是“观众”的非凡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