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掌 夜探（晚安！）

“我猜不是。”
希尔科此时正坐在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之中，盖了厚毛毯的双腿放着今天的《科技前沿报》。
这份报纸还是卡蜜尔早顺手带来的。
他没看报纸，而是闭着眼睛午睡。
这种午睡方式是他装重伤的表现之一——飞艇爆炸时一块碎片扎进了他的后腰，留下的伤口让他无法享受舒适的睡姿。
这道伤口是真的，不过只有第一天睡不好，第二天恢复精力后，系统就把他医好了。
“塔里奥斯曼家族的家主叫胡林？你们贵族的家主这么好杀？”
两个显得肤浅的疑问倒是很符合希尔科‘把自己关在公寓一周’的情况，这就说明他没有得到外面的任何消息。
“是的，一个幸存的搬运工说带头的人有一双银色的炼金义手。看来是你的那位卡尔维奇朋友为你报仇了，你的紫发手下最近也在剪除祖安跟这个家族有关的势力。”
“赛维卡倒是遵循了我的吩咐，”希尔科做出无奈的苦笑，“所以你就怀疑是我从这里去到码头杀的人？”
“抱歉，对了，”卡蜜尔有意转移了话题，“关于去北大陆，你还需要些什么？”
希尔科脸的可怖伤痕都舒展开了，他是真没想到这位密探阿姨会直接问，还是一副所有装备费用她全包的语气。
“我这里有张清单，有劳密探小姐看着准备了，至于费用……”
卡蜜尔当然明白这个停顿的意思，扫了一眼清单后，“基于合作伙伴的友谊和对大客户的回馈，我免费赠送。”
“那敢情好，奥术法杖是我新身份的核心道具，里面有我中午画的详细图纸，优先做吧。”
希尔科既然是做教父的人，自认为脸皮的厚度无关紧要。
……
……
星辰在墨蓝色夜空无声悬挂，仔细看却没有一组排列跟记忆中的相同，曾经的世界看不到这样的夜空，祖安就根本看不到星空了。
皮城跟祖安就像是两个世界，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一个充满活力和秩序，一个充满暴力和混乱。
希尔科穿了白天的技工服饰，走在八点左右的皮城街头，混在那些夜晚出来放松的皮城佬里。
没有人刻意注意他，哪怕他去踩点的半路还进了一家比尔吉沃特海鲜餐馆享用了晚饭。
蓝熏庄园跟卡蜜尔的秘密公寓都在大裂谷的北边，又被皮城人称为北城。
里面有多少豪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希尔科这一趟的路程并不算长，甚至都不用应对常年守在南熏庄园外的执法官和安保。
皮尔特沃夫不缺少才华横溢的技工，就像祖安不缺少天才的炼金男爵。
找到塔里奥斯特家族同样被白色石头围墙环绕的豪宅时，希尔科并没有贸然靠近。
卡蜜尔对自己产生过怀疑，或许这种怀疑根本没有消失，所以他用完晚餐后，又看似随意的找了一家能聆听优美钢琴曲的咖啡店，待了一个小时。
时间到了晚十点，希尔科才起身结账，回公寓。
他是从咖啡店旁边的巷子里返回的，表面看，这能节约大概七百米左右的路程。
回到公寓后，照例洗漱、泡澡，然后给自己一杯恕瑞玛产出的红酒。
里层窗帘还没拉，屋里炼金灯光将他坐在窗边的身影映照在白色的纱帘。
广场人更多了，比起白天的忙碌，现在的他们则是跟友人聚在一起聊天，或是搭乘海克斯公共运输机下到中层去享受某些刺激感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