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招生

不多时，便到巫师议会。
巫师议会总部座落位于巫师群岛主中心岛，下面五层裙楼都是巫师学院，上面才是议会总部和宿舍。整栋建筑被保留了复古风格，设计得高低错落，就没有一个平面是规整的。
“你好，两位小弟弟。”大堂前台接待处后面的是个长相甜美的小姐姐，胸前是一个银色镶边的襟章。
“请问巫师学院公开招生怎么报名？”
“在这边就可以。”小姐姐抬头微笑，从柜台后面拿出两份羊皮纸表格：“请问是一位报名还是两位报名？”
两把声音同时响起来。
“一位。”宋小冬说。
“两位。”亚尔斯说。
“等一下，”宋小冬不禁一愣：“亚尔斯你也报名？”
“是啊好像很有趣！”亚尔斯满脸期待。
宋小冬忍不住悄声提醒道：“你不是卫兵吗，报名魔法学徒没问题吗？”
“不可以吗？”亚尔斯一脸懵懂，显然他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就是想凑热闹！
“放心报名吧。”小姐姐听到他们的悄言悄语，笑着向他们偷偷地眨一下眼：“可没有明确规定说不行喔！”
巫师议会总部里都是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够，不过他们没有停留太久，匆匆看了一眼，便坐魔法直梯一路上到空中花园，沿着露天花园一继续往前走，至到进入广场的范围。
淡淡的阳光蔓延开来，建筑物间的影子倾斜下来，拉得长长。
空中花园就算是巫师议会的空地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魔法师学徒三三两两，对于做研究的魔法师而言加班熬夜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周围一圈都是小店，什么都有，卖食物的，杂货的、书籍的等等，各有特色。
树影掩着河畔，像刷了一层银色。这座广场沿河而建，面积很大，大片大片的草坪，随地势微微起伏，外围绿树成荫，树下是向前延绵的草地。宋小冬确定这河没有源头，不是天然的，而是用魔法砸出来的，这么大手笔也就只有巫师议会了。
宋小冬左手拿着手杖，上衣白色恤衫，搭配一条休闲裤子，眼睛上蒙着纱布，旁边的亚尔斯依然是一身黑色便服，两人沿着河堤旁的僻静小道，踩着斑驳的草地，穿过低矮光秃的灌木，一路往前走。
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各种声音，草木间偶尔的窸窣，有时窸窣声大而轻巧，各种从未见过的珍禽异兽在吃草喝水，有时小而细碎，像有什么冷血动物爬过。
宋小冬可以轻易分辨这些声音。
这是精神力提升带给他的敏锐直觉。
空中花园上，飞鸟在鸣叫，兽类又远远地发出低吼，还有树叶间的响动，是某些树栖动物在嬉闹，玩耍。
阳光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四周种了许多树，但属这片梧桐最漂亮，春冬落叶，夏秋交荫，四季美得不同，给这些景色笼上不真切的光圈。
宋小冬抬起手遮住倾泻下的阳光，从纱布指缝里往外看，看逆光的梧桐叶，看梧桐叶外更广阔的天。
……
巫师学院共五层，一层是大堂招待处和食堂，二三层是教学区，四五层是研究院，空中花园的范围是学院和议会共用的大厅会场，如今改为面试区，第一轮是登记处，把报名表交上去确认身份和背景；往后则是适应性测试区，精神力、天赋、体能智力等一系列检查项目都在此进行。
宋小冬以为一楼大堂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按理报名参加招生的人数应该也不会多到那里去，结果到了才发现，前方已经挤满了人，很多又很乱的一大团，目测估计都接近过千人。
距离测试站还有些时间，负责登记的职员正在给宋小冬和亚尔斯进行检查。
“过来拿一杯喝下去，接下来我会问你几条问题，别想着说谎可以过关，舌头会变青色的。”职员是巫师议会派出的一名中年人，他胸前没有戴襟章，身上的灰色长袍却足以表示他巫师的身份：“先核对一下身份。冬恩，十七岁，居住地在……”
“嗯…？多恩岛？”
“是的，最近才登记的新海岛。”
去海事馆领取讨伐任务报酬的时候顺便一拼处理的登记手续，当时宋小冬以为要搞很久，岂料海事馆早就有记录了，就差拥有者亲自登记。宋小冬不禁感叹海事馆的神通广大。
中年人又再低头看一眼手中羊皮纸，不禁惊讶：“诶，你居然还是吉普赛人？”
宋小冬只能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中年人却笑着轻轻颔首：“很好，吉普赛人在巫术有着出色的天赋，这来自于体内流淌着巫神最亲近的血脉，嗯，看来你的确很适合当一名巫师。”
接着他又拿起另一张羊皮纸：“亚尔斯，十四岁，本地人，出生地是北壁长城，蛮不错，等等，你是卫兵？”
“是哦！”亚尔斯点点头。
“算了，反正是穿一条裤子的，给你通过吧，能不能考上倒是另一回事了。”中年人无所谓地给两份羊皮纸都盖了章：“进去吧，接下来说要看你们表现了。”
测试这种事儿需要花的时间较长，报名的人流动性又极大，所以分成了六条长队，每个测试站都是一个独立帐篷，里面安排了两个辅导员和一名学院导师，来面试的人逐一进去，顺利通过面试的会继续往下一个测试点，失败的则原路折返，经过一整个下午，但人流依然一直未有散去的迹象。
“好嘛这阵仗，”亚尔斯环顾全场，“让我莫名想起以前排队在城墙顶上倒水桶的日子，淋在那些可恶的黑暗生物上很快就会结成冰块，冻得它们在底下打哆嗦，真是怀念啊。”
“……”怀念的内容很可怕。
巫师学院的模式有点类似大学，有不同专业领域的导师开授课程和讲座，一般由高级魔法师或巫师授课。另一方面，学院同时保留了传统师承的制度：大师级别或以上的导师则有权挑选自己喜欢的学生个别指导，资源更丰富，专业更对口。
不过这些都跟宋小冬关系不大，他只不过是来糊口饭吃而已，等这边的事情完了，还是会回多恩岛的。
此时宋小冬看哪哪儿都是人，有点拿不定主意：“咱们去那一条队伍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