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流量密码

“为什么我们只能是复仇者，而不是预防者……”
二手笔记本电脑里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正在向美国队长发泄着亲朋好友被灭霸除掉一半的痛苦，坐在电脑前的林瀚则看着手机上的种种信息，心不在焉，默默无言。
朵音日活用户七个亿，平均每人在线时长超过两小时。
大部分人都是无所事事刷着玩。
林瀚不同，坚信二八法则的他，在上面找寻的不是快感。
而是商机。
他相信短视频是这个时代的风口。
今天是他逃离中川来到泰云市的第十八天，脸上的伤势已经近乎痊愈，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手上的石膏没个俩月拿不下来。
最近关于董音姝寻亲的事，网上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他一时间也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只能做好当下。
“陈厂长根本不是什么独资创业者，我是他的合伙人，他做假账……”
这则常见的撕逼视频引起了林瀚的注意。
这个陈厂长，是朵音知名的割韭菜大师。
外形很没卖点。
一身油腻的肥膘，长得贼眉鼠眼是满脸长痘，曾自嘲自己因为长得丑就算再红也没有女人私聊求爱。
之前林瀚就经常刷到他。
专门教别人怎么赚钱，怎么经商，怎么钻法律漏洞……
林瀚对这类金融知识类博主历来是比较嗤之以鼻的。
毕竟，如果有人要教你怎么赚钱，那他一定只有两个目的。
一，让你帮他赚钱。
二，赚你的钱。
大数据是个很玄之又玄的东西。
你聊到什么话题，许多消费APP或者浏览器的消费界面上，就会不断出现相关商品。
比如你最近在微信上和朋友聊起好想为爱鼓掌，一打开朵音，就会推送你无数扭动翘I臀极尽魅惑的黑丝长腿或者撩妹宝典。
一打开掏宝，则会推送你名媛飞机……
正因为此。
大概是这几天林瀚经常在浏览器搜索怎么拿起法律的武器去对付雇凶杀人的嫌疑犯。
所以一打开朵音，就不断地刷到关于如何制裁法外狂徒的套路，以及各种民事刑事纠纷。
过去没关注，现在才发现，这类视频点赞量居然也出奇的高。
“真有人会看这种东西？”
林瀚摩挲着下巴。
也是。
从鲁迅先生那个时代开始。
看客就已经是一个现象级文化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管在任何年代，永远不缺上赶着看杀头看泼妇骂街的人。
紧接着，他又刷到了千万粉丝炮哥和于他有知遇之恩的彦林大哥撕逼的视频。
两人激烈对撞，各种冲突，诸般举证，有理有据，唇枪舌战，精彩绝伦。
点赞都还不少。
“这么吵吵就火了，这真是……”
林瀚苦笑着摇摇头。
反观自己，虽然起号成功了，靠着自己一个人说段子博眼球，半个月发了三十四条搞笑视频，也有一个突破了百万播放和万赞大关，收获了一千多个粉丝。
但远远比不过人家随便隔空互骂两声关注多。
“你说这些人咋这么能闹腾，槽点这么多，你一刀我一枪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愣住。
随后，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槽点……”
“我身上……不就有比他们更大的槽点么？”
“我这个瓜，不比他们的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