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快，怼死他

泠婉垂头看向自己崭新的衣裙之上黏糊糊的糕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老太傅皱眉看向泠婉，虽然他不信这套说辞，但是所谓伴读，本就是给无法责罚的皇子皇女做替罪羊的。
泠婉盯着他责备的目光泰然起身：“先生，我方才一直在背《诗经》，并未同公主一同玩乐。”
这锅，她可不背！
“诗经？”老太傅眼中露出不屑，“泠小姐这般年岁，竟然还在学十岁小儿启蒙的东西，到让老夫大开眼界。倒不如你给我们讲讲这诗经之中有何深意啊？”
学生中也传来浅浅的笑声，泠婉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淡然开口：“先生可有听过《两小儿辩日》？”
老太傅一怔，下意识答道：“自然，不过这与诗经何干？”
泠婉脊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连两个垂髫小儿都知道，即便是日升日落这般平日里能看到的事务都并非我们能尽数了解的，更何况是这上古流传下来的经典诗句？学无止境，连孔圣人尚且能承认自己有不能决断之事，难不成先生要自比圣人，已经将这本《诗经》中蕴含的内涵读了个通透吗？”
“这……”
她这一番话说得老太傅干瘪的老脸瞬间涨了个通红，当着这么多皇亲贵胄面前，他自然不敢如此托大，但被这么个小丫头当着学生的面堵得说不出话来，老太傅面子上也落不住。
“哼！大话连篇！国子监要学的可不光是这些诗书，更重要的是如何成为社稷之栋梁！你看的这些东西，与社稷何益，与百姓何益啊？”
“他居然说我们系统给的东西没用！”系统不满地叫唤起来，“快！怼死他！”
泠婉在心中安抚了系统，沉声答道：“孔子有云，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如此这般，先生你说，与社稷何益，与百姓何益呢？”
老太傅自然不会不明白五经的重要之处，不过是单纯想敲打下这个狂妄的丫头，没想到竟被她怼了回来，只能干咳几声含糊了过去。
“泠小姐说得有理，真是……后生可畏啊！好，那今日我便出些《诗经》之中的习题来，诸位回去之后要多加研习。”
凭白多出了些习作，原本看好戏的众人顿时面露幽怨之色。
“这个泠婉，没事干嘛惹先生，弄得我们还要陪她受罚！”
“就是！我还约了今晚明月楼的宴席呢！”
泠婉倒是丝毫不在意，安然坐下继续背书，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泠霜霜嫉恨的目光。
她狠狠咬了咬唇，无视了身边姐妹试探的问话。
她怎么知道这个泠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第一堂课结束，系统的任务也正好完成了。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背诵《诗经·小雅》，获得奖励：修改剧本（一字）！】
“系统。”泠婉的一张小脸瞬间阴沉了下去，“你不觉得你们太抠门了吗？”
系统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大言不惭：“奖励太多的话，学习的动力会减半哦！我们这也是为了激发宿主的潜力嘛！”
泠婉抿了抿唇，起身活动了僵硬的身子。
下堂是骑射课，泠婉拿着自己的手牌去领了马匹和箭囊，一转身，便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靠！真是阴魂不散！
泠婉死死盯着徐风年头顶的剧本，暗自磨了磨牙。
【一身劲装的少年回眸望去，正瞥见一匹四蹄踏雪的宝马。马上之人虽只能遥遥望见一道纤细的背影，但却莫名令他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