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相对的好坏

在托普斯醒后，冯寄告诉了他之前和罗蕾塔化身的一些对话，以及接下来的一些安排。
得知了要前往宁姆格福，托普斯没说什么，直接支持一起前去。
勒缇娜也没有异议。
于是，三人就此动身。
归途相比之前的连连暴雨，显得不要太阳光。
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黄金树的光辉普照着大地，就连树叶的阴影下都有一个又一个类圆形的光圈。
他们三人好像不是在赶路，而是在郊游。
“冯，你不是什么都懂吗？我问你，这四座钟楼是为什么建造的？”
勒缇娜显然已经沉浸在了郊游的氛围中了。
“嗯？”
冯寄骑在马上，身后就是托普斯。
遥望远方，果然有一座钟楼在山顶，再往下看，又有几座塔尖。
一直数下去，恰好有四座钟楼。
这就是【四钟楼】嘛！
没有什么辉煌的装饰，更多是充满仪式感的朴实。
“不知道啊。”信手拈来的谎话。
结果一眼就被勒缇娜看穿：“再说一遍！不许说谎话！”
托普斯在后面憨憨的笑了一声。
冯寄挠了挠脑袋：“额。没记错的话是为了纪念黄金势力和其他三族的联盟？”
“哪三族？”勒缇娜俨然一幅女考官的姿态。
“稀人、古龙…”
“还有呢？”
“巨人啊。”勒缇娜这是明知故问，冯寄故意把她最了解的放在最后说。
“是啊。巨人也曾帮助过人类呀！”勒缇娜叹了一口气。
冯寄心里也清楚，勒缇娜这是为了那场惨烈的巨人战争叹息。
人类背叛了他们的盟友，携手山妖将巨人一族屠杀殆尽，只剩下寥寥数人，比如那位守护着【灰灭火焰】的火焰巨人。
“白金之子不会容忍背叛。”勒缇娜抓紧了手，恨恨地说。
冯寄叹气，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这个女生一直固执于那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问题的原因了。
“你呢？你觉得当年的人类做的对吗？”勒缇娜的发问。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吧，托普斯你觉得呢？”冯寄没有依着勒缇娜的意思附和，反而是很认真的问托普斯。
托普斯反而有些犹豫：“大概…是对的？”
“为什么？”勒缇娜有些生气，她停下了罗伯的步伐，质问这两个家伙。
冯寄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不会让勒缇娜高兴，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我们是自私的，勒缇娜，人是自私的。”
得到了没有想到的答案，勒缇娜反而没有办法发怒下去，有些茫然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如果站在你的立场上，人族是罪恶的。但是从人族的角度看，巨人战争无疑是对人族有益的，那么那些在前线奋战的战士就不再是入侵者，而是保卫人族利益的英雄。”
“这…”身为白金之子的勒缇娜一时半会是不会接受这样的思想的，尽管此时她没有反驳。
冯寄没有逼迫她接受这样的认识，反而侧身问身后的托普斯。
“托普斯，我问你，在学院和王室战争时，你支持哪一边？”
托普斯没有任何的思考：“学院。”
“这就对了。”冯寄赞同。
“你是学院的一份子，更是切实的受益者，如果不支持学院，反而才是有问题。”
“而我，会站在王室一边，因为我更在意那边。”
“这件事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只有相对的好坏。”
冯寄把自己的话说完了，或许不正确，但确实是他的认识。
“相对的好坏…”
勒缇娜和托普斯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