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筑基修士

首先可以排除的便是谷止梦，这事关修为本质，已经不是技巧可以改变。
这么一来，帛阳生之前关于谷止梦的种种想法，便有了不少缺漏之处需要更正。
尤其是他还以为女修是被谷止梦操纵的，现在看来……可能性反而不大了？
不论心念来源是哪个筑基修士，也不论其是女修敌友，筑基修士一因素介入之后，女修层次都远非谷止梦所能触及。
即便退一步，的确是谷止梦操纵的，真正能让帛阳生恐惧与担忧的，也会从他转移向这个未知的“筑基修士”上……
因为这一情况意味着……此时此刻，这名筑基修士，很可能已经将他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在这只是猜想，这名筑基修士是否位于此处都存疑。
情况因为“他”而变得极为复杂，但也还不至于一下变得那么糟糕……
帛阳生心头仍在颤抖，心弦却已稍稍松下。
见到筑基心念，他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兴奋，而是恐惧——因为这意味着事态超出他的能力，乃至认知。
对应强烈的“失控感”。
随着他念头飞速转动，将不少可能性一一滤除，掌控感才渐渐回归，心境亦随之缓缓平息。
他这时才有心思考虑如何去利用心念，又或者如何应对“可能存在”的“那位”。
帛阳生心神稍定，再次望向心念。
仔细观察、感知之下，他隐约觉察得出来——心念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狂喜与厚望，另一部分则是失望与不甘。
这样矛盾的表现，反而让筑基心念之来源显得破朔迷离。
至于利用的话……筑基心念惹来的心魔，以他的能力能应对得了吗？
帛阳生目光闪烁，迟迟不起的状态，也引起了谷止梦一丝疑惑：
“帛道友？”
“无碍，只是略有感触罢了。”
帛阳生缓缓起身，嗓音如常，转过身来，脸色平静好似什么也未发生。
他上前两步，到了村长面前，张口道：
“缘溪村各位，既然妖物已除，诸位便也该离去了。”
“我和谷先生还有后续要料理，若是还有事自会去寻你们村长，请回吧。”
接着，帛阳生又与村长说了几句，后者在离去之前又看了谷止梦一眼，见他也同样点点头，这才吆喝着村人离去。
行走之间，人群里响起了欢声笑语，而地上女修尸骸，则只能无言对天……
待村人走后，巷子又安静下来，显得格外空旷。
帛阳生这才踱步到了谷止梦面前，脸上一笑，微微作揖道：
“此地只剩你我二人了。”
“许久不见，小道险些没认出谷先生，谷先生来这缘溪村不知所为何事？”
“可是……还曾有事瞒着小道？”
帛阳生眼帘低垂，脸上似笑非笑。
谷止梦本欲说出口的托词，也被其穿透性的眼神给噎了回去，在心里头打了几个转。
他看着小道士，瞳孔缩了缩，倏忽也是一笑：
“好你个小道士，谷某倒是小看道友了。”
“的确，谷某此次来缘溪村，是有目的在先的，乃是为了……”
“筑基！”
谷止梦格外强调了一声“筑基”二字，不出所料，此言一出，小道士立刻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