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制度的好坏取决于人

下谕旨？
赢询心里嘀咕，和正式的诏书不同，谕旨代表皇帝本人意见，不是经过朝廷的手续，是直接下达给臣子。
按大秦律法，面对谕旨，臣子们有权力拒不执行，不需要担心会被处罚。
谕旨很考验皇帝的威严。
比如说，始皇帝经常下谕旨，作用和诏书差不多，没人违背。
他的谕旨，那就是谕旨。
“有用吗？”赢询忍不住问一句。
夏姬眼眸一瞥，“殿下是天下之主，谕旨自然是有用，彩凤。”
“……”他很想说，这个家庭弟位是天下之主该有的地位吗？
彩凤迈入殿内，手里捧着木制的方盒子，身后三名宫女，手捧谕旨。
赢询走上前，打开盒子，里面是大秦的玉玺，模样是正方形，长宽皆是四寸，很厚，上有五条龙盘踞，通体呈现琉璃色彩。
“这就是玉玺啊，”赢询满脸惊叹之色，不论是原主，还是他，都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个往常只存在于文字的宝贝。
象征着帝王的无上权力！
他伸手抓向玉玺。
五条龙忽地活了，朝他五根手指各咬一口，血液涌入龙牙，琉璃色光逐渐亮起。
“哇。”他急忙抽手，后退两步，五条龙恢复原样，盒子内隐隐有光芒闪烁，低沉的龙吟声回荡在大殿。
夏姬慢悠悠解释道：“玉玺刻有言灵，非始皇帝的血脉，他人无法触碰。刚才是玉玺验证你的身份，现在不会再咬你了。”
“你早说啊。”赢询小声嘀咕一句，大步上前，再次伸手探入盒子，拿起里面的玉玺，触感温热，那玉玺释放的光芒映得双眼迷离。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玉玺底部刻印着八个大字。
金光从五条龙口中吐出，化作龙形缠绕在他臂膀，酷炫非凡。
宫女们见怪不怪，张开三份谕旨，一份给武安君，一份给郎中令，一份给卫尉。
赢询粗略扫过，三份谕旨的措辞用语不同，意思是一样，就是希望找三人到未央殿谈谈，一起解决九鸣钟的重要问题。
“太子妃，你说她们之中是谁要造反？”
他一边盖章，一边想要探听事情的真相。
“不是她们，真正有坏心的人在暗处还没有露面。”
夏姬说出自己的看法，她对于事情的真相，同样不明白，只知道一点，假如三人真要造反，绝不是这样的动静。
但三人又没有一人愿意上书解释发生什么事情，想要独自处理。
这是强者的通病。
不愿意依赖他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并依据那个判断，做出自己的选择。
偏偏，这个选择还不违法。
始皇帝赋予三公九卿不同的职责，在他们职责范围内赋予极大的权力自由，让他们能够在特定时间，依靠自我判断，处理遇到的特殊问题。
也就是所谓的先斩后奏权。
之所以要这样，一是始皇帝有绝对的信心压制他们，二是公爵级的御剑者们具有强烈个性。
太多规矩的话，容易惹得他们反感，落得事与愿违的下场。
始皇帝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给予他们选择的自由，他们投桃报李，也会给予始皇帝尊重，几乎没有人用过这个权力。
每次行事都会上报。
问题是始皇下台了，夏姬威望不足以压服三公九卿，也没有好到让他们能够完全信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