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窥探天机寻徒弟

村子本就是个不大的村子，从秦南家出来走过两个路口就到了二牛的家里，此时的二牛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紧闭大门一家人暖炕头，而是大门敞开，即使还未进院子的门便能看到一个穿着单薄破旧袈裟的老僧人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的双手合十站在那里，似乎有意收敛了身体的气息所以导致身上已经有了些许残留的雪，主人家没有让进屋，他就站在院子中一动不动也没有丝毫的恼怒也没有任何想走的迹象，就好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看起来慈眉善目莫不真是修佛修到心里做到愿以慈悲心感化万物？若不是为了带走二牛而来秦南真的会上前说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可你这跟上门抢人没啥子区别，秦南可就没有了好脸色给他看，管你是哪里的高僧半佛，抢人抢到老子的头上，非得用那茅坑里最臭最硬的石头打的你屁滚尿流。
二牛和爸妈躲在屋里不出门，硬生生将那老僧人晾在门外不见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从小在山里长起来的人对这佛教道教都没有个概念更别提会对僧人道士有敬畏之心，吃饱穿暖就心满意足的他们才没有什么功夫去信仰些什么，在他们看来那都是城里那些有钱人吃饱了没事干才去做的事，他们只管种好这一亩三分地，多捕些肉食才是硬道理，这老僧人要带走他们的孩子那肯定是不答应的，家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带把的小崽子，才不会让别人带走了去。
秦南先一步迈进院子里，老刘跟在秦南身后差两步，虽然平时斗嘴归斗嘴，训斥归训斥但是老刘打心底里是真的认可自家殿下的，主仆之分放在心里，本想一步冲进院子里的小小被老刘一把拉住，小小这才止住脚步拉着老刘的手眼神四处打量，直到看到了躲在窗户后面二牛的小脑袋瓜才送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念叨还好还好这臭傻牛没有直接跟着走。
秦南站在了距离老僧人几米的距离处站住了脚步，眼神微眯看着这个依旧不动如山的老僧人开口嘲讽道：“怎么？化缘化到这里来了？大雪封了山都没能阻挡你的脚步，来雪山里要孩子的僧人我真是头回见。”
老僧人睁开久闭的眼睛，虽然已经年迈老矣但是一双眼睛却好似明月透亮，微微鞠躬轻声道：“普陀山老僧人法号安生参见秦南太子殿下。”
秦南眼眸一眨泛着些许的杀机冷声道：“你认得我？”
老僧人低着头微微一点笑道：“可能是老僧有些口无遮拦了，但是天下虽大，但是老僧不识之人决不会超过两只手，不过殿下放心，老僧心里明白，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但愿如此。”秦南开口道：“早听闻普陀山方丈安生虽在地灵多年，但是却有着天听都无法破开的不败金身，世人称之为最强罗汉，位居武榜第八，更有着一个可算天算地的本领，摸的透天机算的清命运，神乎其神近乎为神仙，但是今日到此的行为可有些不顾所谓神仙的颜面了。”
老僧人双目含笑的看着秦南开口道：“不过都是世俗的人以讹传讹罢了，老衲一介僧人只知吃斋念佛哪里有说的那般厉害，不远万里来到此处，也只是为了接我徒儿回家罢了。”
“徒儿？”秦南回头瞟了一眼在屋里走出来的二牛，虎头虎脑的二牛一脸茫然，秦南开口问老僧：“他何时成了你的徒弟？这小子从小我看着长大从未踏出过这群山一步，你那普陀山距此甚远，这话传出去世人不都要笑你普陀山不知廉耻口出妄言？”秦南真的有些恼怒了看着还是不动分毫甚至言语依然平缓的老僧人冷声道：“我不论你今说出天大的说词来只要他不愿意我就不会让你把他带走，世上强人所难就不是道理，你要等便等吧，但是你敢抢人，我就不管你是哪的大罗金仙我都得把你手砍下来！”
老僧人依旧不恼怒，就站在原地保持双手合十的姿势，似乎打定了注意就在这里死等，身上堆积了厚厚的积雪和颜悦色道：“普陀山有着僧众几千人，大小寺庙群也有近百座，但是却没有一人能接替下方丈一职，无人能有造化再保普陀百年，老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必须为普陀寻可靠之人，便窥探天机，天机指引我来找到他，老衲并无恶意，若他愿入佛教我定悉心培养，若不愿，那这一切或许是天意，老天爷要戏耍一下我这个糟老头子罢了。”
“你还能活多久。”秦南坐在二牛拿过来的凳子上平静的问道。
老僧人想了想后平静道：“五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语气一如平常，颇有一种看透了生死对世间已无留恋的感觉。
秦南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拉着小小手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老刘一眼，老刘点了点头肯定了老僧人得话，五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让一个十岁的孩童离开父母和一个陌生人跋山涉水去苦修，未免太过残忍了些，深知安生的担子有多重，二牛这小身板子能受的了这沉重的担子么，五年后二牛不过十五岁，普陀山虽是佛门圣地但是真的能够接纳下一个十五岁的方丈？安生到时候一死，没有了这颗大树挡风雨的二牛岂不成了众矢之的了？
“二牛过来。”秦南招了招手二牛走到秦南身旁，秦南接着开口道：“选择权在你，这老头是个僧人算是个很厉害的僧人，他想传你他的衣钵让你以后成为佛教的方丈，你可以认为是个老大，但是这条路很苦，修行很难，你要远离家乡和他一起修行，我们若是再相见可能要过五年以后了。”
二牛抬起头看了一眼这袈裟破烂慈眉善目的老僧人一眼而后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有些紧张的小小，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开口，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雪停了，风停了，没有丝毫声音。
良久，二牛轻声开口：“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