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碾杀

“火焰，代表的从来都不是毁灭，它的确具有毁灭的力量，但在宏观世界的概念下，火焰代表的是生命。”
这是弦一把屠的余火全部吸纳之后，引导对他说的话。
作为一名在现代文明普及的地球上生活过十几个年头的人类，弦一很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纵观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从最原始的野兽，到彻底与其余生物划开界限的这道分水岭，就是人类掌握了对火的使用。
引导说的没有错。
火，是孕育生命的。
……
之于律法赐福而言，使徒之上的境界，是止荆，也就是李亚楠额头上生长出来的那一缕藤蔓，它代表着赐福之人已经从单方面汲取律法的赐福转为一种自我生产的模式。
而对于弦一这样的禁忌存在。
对标止荆境界的……
“百相”。
生命的形态，有千万无数种，百相一词，便是这个概念。
火焰无形，但同时也可孕育生命。
这便是余火的根本能力所在——孕育。
……
当下，弦一手臂上那源源不断的余火之力所幻化出来的巨大手骨，便是百相的一种具体表现方式。
这手骨与艾斯提的手骨是完全一致的。
在此前的战斗中，弦一已然参透了艾斯提肢体结构的形式。
这并非只是一段无用的意义，当他同化了屠的所有余火之力，顺利进入“百相”境界之后，他的记忆，可以由余火的形式展现出来。
“咔嚓……”
……
在瑟曦和李亚楠呆滞的目光注视之下，弦一身形一闪，而后十几米长的巨大手骨再一次握拳轰砸在艾斯提的残躯之上。
艾斯提的头骨出现了裂纹，并且左侧的钳齿应声而断。
这只来自无数个纪元之前的恐怖生物的眼中，第一次露出的恐惧的光芒。
它已经颓势尽显。
……
“十个呼吸的时间终于是熬过来了。”
瑟曦身躯微颤。
他未曾看透过弦一的力量，在弦一境界更进一步之后就更加无法理解的他的力量来源了。
但瑟曦知道，弦一通过他身上那诡异的火焰，复制了艾斯提的肢体结构。
那半虚幻、泛着暗红光芒巨大手骨，完全是以艾斯提的手骨为原型创造的。
不管弦一的力量到底是何种类型。
至少，瑟曦赌对了。
他并非没有起过逃命的念头，事实上在刚才那种状况下，纸面战斗力最强的李亚楠已经油尽灯枯，对瑟曦而言最理智的选择绝对是拼命地逃，不管任何人的死活。
但是，他此前借助着最后无比短暂的古城视野，看到了弦一与李亚楠这两人的命运纠葛。
他知道，无论是弦一还是李亚楠，今天都不是他们的死期。
所以，瑟曦选择留下来放手一搏。
“干它干它！把这虫子弄死！”
……
李亚楠虚脱地跪倒在地。
口中叼着的杖剑脱落，不断咳血。
她从来就没打算与弦一瑟曦联手对敌，此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秉承着自己的意志在进行战斗而已。
但接下来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重击着她那高傲的灵魂。
在李亚楠迷糊的视野内，弦一的身影拽着一只巨大的红色手骨，几乎是把艾斯提摁在角落里暴揍。
每一拳，都极具冲击感。
地面每震颤一次，都好像是在提醒李亚楠——你被一个罪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