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会面

寒冬正午的暖阳将大街上昨夜暴风雪后成片的积雪尽数融化，兜靠在酒吧旁边的墙上，静候赴约人的到来。旁边的酒吧人员进进出出，老汤姆还没有康复，里面现在是他的亲戚在帮忙看管。一个金发碧眼年岁不大的女生，还有一个看着像父亲辈的中年白人男巫。
他们的工作就是把已经用魔法制作好的蜂蜜酒递出吧台。
其他的都不管，甚至于，若不是男巫在聊天的时候自己说出他们是老汤姆的亲戚，也不会有人认为他们会是亲戚，顶多就是老汤姆雇用来的人。
厨师和一些清洁工今天都没有来，可能是害怕了。毕竟昨天这里就出了一件大事。
余光关注着人满为患的吧台。
对了，按道理，她这个年纪的学生现在不应该在霍格沃茨上课么？
对此，兜只是存在疑惑，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
中午了，巫师们还是源源不断地来。跟节假日放假休息了一样，对他们而言，这样“刺激”的事情亲眼看到可比在报纸上看动态图片要“热血”的多，更让人感觉“身临其境”一点。
“中午好，药师先生——”一道令人感觉有气无力，稍微有些病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兜眼眸抬起，那是一个戴着褐色牛仔帽，穿着棉衣，下面却只套了一件大裤衩的病态男人。男人目视前方，没有看兜，因为四周还有麻瓜的存在。只有走到了酒吧范围内才会被“忽视魔咒”所包围。现在他那样就像一个自言自语的行为艺术家。
“好久不见，达摩克里斯先生。”兜合上了书本，依旧微笑着。
达摩克里斯不好意思地咧嘴干涩地笑了声，他的嘴唇依旧发白干裂，这么一笑，嘴上干裂的部分有些就裂开了。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了。能坚持到现在估计就是进食的时候，连带食物的水分一起吃。
“昨天真是抱歉，由于我的实验出了点小问题。”他摇头道，并不愿意细谈到底是什么小问题，能够让他一个晚上都在补救。“听说这里昨天晚上很热闹。”他靠在了兜旁边的墙壁上，手按在还没来得及修复的墙壁，摩挲着那道普通人看不见的缺口。
“是啊。”兜也不在意他撇开话题，“我们是先吃了饭再走还是直接出发？”
“饭？啊，对——吃饭......”听到兜的话，达摩克里斯仿佛陷入了沉思，呢喃几句后双目无神，注视那道缺口。食顷，他便恢复了正常状态，“当然，我们吃了饭再走就可以了。”他道，“我们要去一个旁边的麻瓜屋子里，中专到我的实验基地。过去麻瓜屋子那里要点时间。”
话罢，他沉吟了片刻，绕开兜帮忙打开近乎是摆设的酒吧门。因为旁边的墙壁大多都是烂的，翻也能翻过去。“你先请【在你之后】。”
兜礼貌点头回应，走在了前面。里面的巫师人人手持一杯蜂蜜酒，跟逛街一样的打量四周的残壁。一批走了又一批来，那些蜂蜜酒基本就动也没动。男人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那些并没有人喝过的蜂蜜酒，小心翼翼地躲过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回身把它们倒回了酒桶里。
即便是自觉“见得多”了的兜，也不太能够接受这样的蜂蜜酒。是啊，它们的确没有被喝过，但酒都敢这么操作，你敢说他杯子、盘子一定是洗好了给你的？
对男巫的行动，女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多作理会，依旧一杯一杯蜂蜜酒递出去，偶尔给几瓶别的酒。
随意要了些可以吃的东西，等女生把东西递上来，他们便拿着食物找了一处空旷的角落坐了下来。
“好，我想我们可以先大致商讨一下等会的计划，今天就是月圆之夜了不是么。”达摩克里斯露出一个看上去很违和的笑容，瘦弱的身躯缩在凳子与墙壁之间，他半边身子一直是倚在旁边墙上的，手臂则是支撑在桌子上。
“可以。”兜对此表示赞同，“我的想法是分为三个阶段，前中后。我要测试一件事。”
“当然，那些狼人都是死刑犯，如果不是我要来了，他们也会直接因为杀人过多和危害魔法界安危而被摄魂怪亲吻。”达摩克里斯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蜂蜜酒。
兜笑眯眯地看着，也没有出声阻止，达摩克里斯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他可以随意对狼人进行实验，不用怕把他们搞死了要交代什么的。同时，也表达出，如果兜看见他做了一些出格的实验也不用阻止，因为那些狼人本来就应该是死人。
“你测试过前后狼人血液的变化么？”
“测过。”达摩克里斯放下了杯子，取了盘子里一块看起来已经被当成黑炭烤成渣的食物，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这东西一入口，他脸色就立马变了，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咽下了这一口，但这一口吃完后，他就把东西拿着，也不再吃了。“也就魔力变化。”
手指轻敲击着木头桌子，四周环境嘈杂，有人发现了中年男人在把蜂蜜酒回倒到酒桶里。这一幕就在兜的身后。
达摩克里斯眼神有些不对，他不动声色地把桌子上靠自己一边的蜂蜜酒往外推了点。
“我有一种设想......”手指停止敲击，兜轻声开口，声音不算大，但足以在这嘈杂的环境里让达摩克里斯听清楚，“狼人的鲜血或许还带着诅咒，如果能将狼人状态下的血液里魔力给维持下来，或许那些血液依旧存在完全感染人的效果。”
闻言，达摩克里斯的注意力也从那被一拳轰在鼻梁上的中年男人身上回来到兜的脸上。他原先的确对鲜血里的魔力进行过研究。独角兽血可以对鲜血的魔力进行压制，换句话说，给狼人饮用大量独角兽血，或许可以压制住他们。不至于说是不变身，但可以在变身后快速在几小时内变回正常人，并且脱离虚弱状态。
这话他可不敢随便说，猎杀独角兽，这可是足够让他被摄魂怪来一个舌吻的罪名。
他已经在收集血液了，但还没有那么快。
“血液诅咒理论？这没有人证明过。”达摩克里斯沉默了半晌，道。“或者说，没有人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