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祁东阳的疑惑

翌日清晨，邱风起来便用千幻变成了袁福贵的模样，出门去了言延书铺。
既然打定主意要解决这房子的问题，那么出书的事情就得认真盯着了。这是他目前想到的比较靠谱的一条的收入来源。
刚到书铺门口，就见趣儿正在用清水冲刷着书铺门前的石板路。
见邱风提着两屉包子开口打招呼，趣儿惊异的开口道：“袁公子怎么过来了，刚才小姐出府的时候就直接去桃园小筑找您了。”
这话一出口，邱风也是无奈的在心中笑道：“看来事情不管是好是坏应该是有一个说法了。”
“那我便在这书铺等李小姐，趣儿一起过来吃包子。”
趣儿十一岁进李府便一直跟在李承延身边，从没吃过别人给的早食，所以尽管已经在府中吃过，但她还是笑盈盈的领着邱风进了书铺。
邱风一口一个吃着肉包，一点都没有读书人那种该有的仪态，吃完一个嘴里还小声的夸赞一句：“好吃，这皮酥馅足，真是古人诚不欺我！”
趣儿见邱风这模样，小口吃包子的她不由的掩嘴轻笑，并在心中好奇：“这袁公子真是个妙人，一个上京城普通的包子而已，竟能吃的如此津津有味。”
就在两人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祁东阳进来了。
他一见到邱风，先是一愣然后便径直冲过来，深深一揖之后郑重的开口道：“袁公子，还请为在下解惑。”
一听这话，邱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祁东阳认得出他倒是不奇怪，那日在李府被秦大家那么一“闹”，在场人的那些人想不关注他都不行。
但是这上来就要求解惑是什么鬼？
趣儿见状，一口将手中剩余的包子吞下便解释了起来。
而此时的祁东阳就像是一个有些焦躁等待老师解惑的学子，有些焦躁不安，却又只能静静的等在一旁。
邱风听完之后百年瞬间恍然，原来这寒门天才竟然被李承延请来当做了抄书匠，而且还是身兼两职。
那么刚才的“解惑”二字想必是因为体内生出了烟火气！
邱风自然知道他不是第一个生出烟火气的人，但他却是第一个察觉并且将源头锁定在自己文章上的人，想到此邱风便开口道：“还要谢过祁公子愿为在下这《东游记》誊抄雕版，祁公子若是对书中剧情有所不解，袁某自当为祁公子解惑。”
听到邱风这话，祁东阳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开始有些怀疑，拜再施一礼对趣儿说道：“趣儿姑娘，可否让我与袁公子单独说上两句。”
趣儿也不恼，又在拿上一枚包子，向外走去同时口中说道：“两位公子自便。”
见趣儿走了，祁东阳才继续郑重的开口道：“袁公子当真不知在下刚才所问？”
邱风自然知道，但是他很清楚现在自己主动承这个事情和被别人发现之间的区别。如果换做是城府深一些的读书人，此事就算看破但是也绝不会说破，这种事情在被大儒和辅弼那样身份的人说出来之前，最好还是装不知道为好。
或者私底下已经变成了读过《东游记》的读书人间那不可言说的小秘密，跳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才会被记住。
而祁东阳现在就将这事挑明，不明所以的人只会当他是疯子，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或就会让他这个袁福贵安静了。
想到此邱风依旧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祁东阳道：“祁公子到底想问什么？”
见邱风这样子不似有意装傻，祁东阳有些疑惑的换了问法道：“袁公子不知为何会书写出《东游记》如此奇书。”
他本想再加一句有无书灵产生，但想到如此问有些不妥，不管有没有书灵，这都是人家的秘密，所以就只问出了刚刚的问题。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邱风的答案竟然是如此的轻描淡写且有一种让人想要将其痛殴一顿的冲动。
“这《东游记》不过就是我的梦境而已。”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邱风其实也并没有骗他，《东游记》从墨泽梦境中而来，那不就是他邱风自己的梦境么。
见邱风如此，祁东阳放下心中那还想要继续刨根问底的冲动，转而想起了昨天还没开始默写《东游记》之前想要见一见邱风的初衷。
“袁公子，在下还有一事不解，为何你身为一普通人，那日在李府竟能像那邱天阶一样语出惊人？而且为何坚持要用天道文刊印《东游记》。”
邱风很想告诉他一句，因为我就是那邱天阶本人啊，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不知道邱天阶这么想，但你我都应该很清楚，这世上人数最多的便是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而你在成为一个儒门修士之前也同样是个普通人。”
见那祁东阳眉头微蹙，邱风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既然邱天阶能以凡人之躯体增补天阶诗词，那么我袁福贵也能用天道文刊这闲书，好让那些读书人瞧瞧，我这《东游记》不靠那可以修出浩然气的功效，同样能让人看得夜不能寐，乖乖掏出那一两万字的白银来！”
邱风这话说的一本正经，说的掷地有声，说的荡气回肠，说的眼前这个就快要踏入中三境的天才儒生无言以对！
“是啊，文兴阁并无规定说这小说话本不能用天道文刊印，此间天道也没禁止这种行为，之前没有人作这件事，或许是他们没想也或许是他们想到了，但也没做这事的勇气。”
想到这，祁东阳已经把之前心中的那些疑惑全部抛之脑后，郑重的说道：“谢袁公子解惑，东阳不如你！”
邱风回礼道：“我这区区凡人，刚才不过是乱说一通罢了，怎能当得起祁兄如此评价。天道文雕版誊撰一事，还要仰仗祁兄了。”
祁东阳也没继续和邱风客气，转身去找趣儿要拿雕版的用德工具去了。
此时，去桃园小筑寻邱风未果的李承延也回来了，看见祁东阳已经开始了工作，而邱风正在后院吃着包子便走上前去问道：“袁公子竟来的如此之早，想必刊印一事，祁公子也与你说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