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得手

悬挂着天龙商会的商船逐渐驶离巴苔里拉岛，急速前往一片陌生的海域。
天空一碧万顷，带着些许腥咸的海风吹拂脸颊，这难得的好天气让菲斯感觉心情十分舒畅，不由和几位鱼人攀谈了起来。
起初领头的福斯特以为这位大人物性子必然十分倨傲，但是聊了几句却发现对方意外的随和，甚至偶尔还会开上几句玩笑。
这让他那颗悬着的心逐渐放了下来，开始述说起这些年在天空商会的经历。
他是五年前离开鱼人岛来到大海之上，带着几个兄弟想要闯出一番事业，但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灰暗的，他们刚到香波地群岛就受到了人类的抵制，甚至要将几人驱逐出境。
在这片大海上，很多人类还是本能的歧视鱼人，认为鱼人就是怪物，是异类，不可能和人类相提并论。
哪怕是身为正义象征的海军，也从来未曾招收过鱼人士兵。
走投无路的福斯特几人十分沮丧，在人类世界的生活与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甚至有小弟说不如直接出海做海贼好了。
不过这个提议很快被福斯特拒绝了。
鱼人在人类世界本就很难生存，再出海做贼搞不好寸步难行，而且这片大海强者如同过江之鲤，几人的实力算不上多强，要是遇到强大的海贼与海军，到时候说不定直接被干掉沉入大海。
几个小弟也觉得老大说的有道理，在大海上漂泊了几年，兜兜转转也没混出个人样。
不过在几年前，他们听说天空商会招收鱼人的消息，心灰意冷的福斯特想着再去试最后一次，如果这次还失败的话，那就直接回鱼人岛得了。
就这样，他们顺利加入了天空商会，成为了成千上万搜索灯笼鱼的鱼人大军之一。
福斯特还是有些智慧的，他翻阅了大量书籍杂记，走访了很多经验丰富的老渔民，发现最近百年灯笼鱼有许多露头的痕迹。
终于在一年前，他将这些信息手记归纳，再稍加分析，从中窥探出灯笼鱼的行动规律——那就是这条鱼每隔十年就会返回南海一趟。
像是在沿着某种固定路线寻找着什么。
找到这条规律，他推测出灯笼鱼下次抵达南海的时间，就是海圆历1494年底，也就是今年。
所以他伙同两个平时关系比较友好的鱼人小队，开始了搜寻工作，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巴苔里拉岛附近的海域。
皇天不负有心人，真让他们搜寻到了灯笼鱼的踪迹。
“这个福斯特还真是个人才。”
听完对方的讲述，菲斯心中也忍不住赞叹，这个鱼人汉子的性格不仅坚韧不拔，而且心细如发。
不仅能坚持自己的立场，还能够从那么多驳杂的民间传说、地方记载中筛选出有用的消息，最终成功定位出灯笼鱼的位置，其中的工作量有多大，菲斯自己都不敢想象。
更加重要的是那冥冥中的一点幸运，因为运气不好的话，就算灯笼鱼就在你的船底下游过，也不会有任何发现。
等此行结束回去，要是福斯特拿了贝利还愿意继续待在天空商会工作，或许可以委以重任。
暗自将这点记下，菲斯的目光转向远处的海平面处，在波光粼粼之中逐渐显露出几艘艘商船的痕迹。
这些船只无一不悬挂着天空商会的旗帜。
“大人，到地方了。”
福克斯也发现了几艘船的痕迹，起身指着那块海域对菲斯说道：“那是另外两只小队盯梢的船只，兄弟们就在低下的深海下监视着灯笼鱼的行踪。”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惊动灯笼鱼，莫丝除了用最快的速度通知菲斯以外，并没有出动其他人手前来捣乱，而是让他们驻扎在附近的几座岛屿上，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
一是防止人多怕吓跑灯笼鱼，二也是怕有人有别有用心的人认出菲斯，到时候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现在火神海贼团与世界政府剑拔弩张，万一传出菲斯不在新世界的消息，搞不好对方会有什么动作也说不定。
等船只靠近那片海域，菲斯闭上双眼，直接将见闻色霸气全开，将方圆百里的海域完全笼罩，随后慢慢向下渗透，越过浅层海水，朝着深处探索而去。
海里不像是陆地，有了海水的阻隔，探查起来并不是很方便，菲斯花了好几分钟见闻色霸气才向前推进的几百米。
随后……
一千米。
两千米。
三千米。
许多奇形怪状的生物映入菲斯的脑海，只不过都被他一一排除。
等到四千五百米的时候，菲斯终于感受到了三道熟悉的气息，与福斯特身上有些类似，还散发着莹莹绿光。
很明显，这是友军。
应该就是那几个负责监视灯笼鱼的鱼人了。
很快，菲斯的见闻色逐渐覆盖这一片区域，在几人的前方感知到了一条庞大的鱼类生命。
那条鱼的身长超过了几十公里，比一座岛屿还要大，简直就是寂静黑暗中萤火虫，菲斯想不发现都难。
很明显，这就是菲斯此行的目标——灯笼鱼。
而在灯笼鱼身旁，还有着许多年幼的生命痕迹，那是一条条刚从鱼卵中孵化出来的小灯笼鱼。
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条小山般的灯笼鱼快速向后游动，将一群小鱼苗护在身下。
感知到这一切后，菲斯眼神流转，放弃了直接击杀这条大鱼的打算，他准备换一种柔和的方式获取纯金。
“大人，现在我们要做什么，那条鱼隐藏在几千米的水下，想要抓捕太困难了。”
福斯特眼看着菲斯闭眼不说话，思索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不用了。”
菲斯摆摆手示意福克斯不用麻烦，他准备亲自出手，防止出现意外。
还未等福克斯再说什么，就见菲斯身形闪烁，下一秒已经脚踏焰云，站在了大海之上。
“果实能力者？”
福斯特惊疑不定，片刻之后又释然了，在他看来菲斯这样的大人物拥有恶魔果实能力再正常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处理这条鱼，毕竟海洋是鱼类的主场，想要在深海之中捕捉大鱼，就算是鱼人出水也有很大难度。
下一秒，让福克斯感觉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菲斯身上附着火焰铠甲，随后一头扎进了海水之中，身后喷射出恐怖的火焰，快速朝着深海潜去。
“大海……不是恶魔果实的克星吗？为什么这位大人……”
小队里面的几个鱼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愣愣出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点声！”
福克斯低声呵斥了一句，随后一脸严肃的对着几个部下说道：“忘掉今天看到的一切，任何事情都不要泄露出去！否则不不敢保证你们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听到没有？”
冥冥中，许多思绪串联在一起，让他得以一窥这件事情的全貌。
包括这位大人物的身份。
只是想到那种可能，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是恐怖恐惧，这秘密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不好就会为自己这队人招来杀身之祸。
过了几分钟，寂静的海水突然“咕冬咕冬”冒起了泡泡。
气泡越来越大，最后“休”的窜出一道金色身影，正是穿着火焰铠甲的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