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决战(一)

“三分钟？”
赫尔莱薇狐疑地看着路嘉。
“没错。”
路嘉大大方方承认，剩下的绝望值就够开启三分钟邪神真身。
赫尔莱薇摇摇头：
“不够。”
路嘉摊手：
“我也没办法。”
神殿门口，准备直接去王宫决战的两人对视，气氛有些微妙。
“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是也没问嘛。”
……
赫尔莱薇拍着额头，叹声道：
“算了，一会儿我先去，你找机会偷袭。”
两人顺着台阶坐下，等待正午来临。
黎明时，多萝西娅和安塔娜加入战场，瞬间扭转了战场局面。
到目前为止，王族一共出动了五位六阶骑士，一个被赫尔莱薇抓了，一个被兰斯柯达杀了，今早多萝西娅又用神谕杀了一个。
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有些事路嘉很好奇。
他看着默不作声的赫尔莱薇，问道：
“你所理解的正义，是什么？”
赫尔莱薇瞥了眼路嘉，轻声道：
“执行正义，是人们通往绝对和平、幸福世界的手段，某些时候需要妥协，某些时候需要果断。”
路嘉顿了顿，说道：
“可你也知道，那种理想世界是不存在的。”
赫尔莱薇歪着头看向路嘉，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道：
“你呢？你所理解的正义是什么？”
路嘉脑海中闪过几副画面：
乱石滩被邪教徒埋伏，他没抓住小男孩的手……
里卡多献祭自身的笑容……
多萝西娅重伤叫他离开的嘶吼……
邪教徒营地，一个眼神空洞的女人看到他，仿佛看到希望，下一刻却头颅炸裂，被活生生血祭……
……
路嘉用手撑着头，平静道：
“拯救我想拯救的，消灭我想消灭的。”
“典型的邪神语气，”赫尔莱薇手中把玩着光团，“自私且自由。”
她看着太阳逐渐爬升，感受温度升高，轻声道：
“你想走的路，是一条不偏向任何一边的路，对吗？”
路嘉轻轻摇头，他不知该怎么给赫尔莱薇解释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庸之道，人生来自私，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自己，他只想好好活着，并在能力范围，让身边的人都好好活着。
“有些事不做会后悔，有些事做了万劫不复，我没能力去区分，只能等事情发生了再做选择。”
路嘉回答道，他认为正义，分为迫不得已和义不容辞。
当群体将希望寄托于个体时，全看个体自己怎么去理解，个体觉得不能辜负群体，那就是义不容辞，要是个体不愿意却无法拒绝，那就是迫不得已。
赫尔莱薇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一百多年来一直以骑士身份自居，得到赐福就得消灭邪教徒，是刻在骨子里的信条，三观不同，她理解不了路嘉说的话。
也许是觉得自己生还的几率不大，路嘉的胆子大了许多，笑道：
“如果为自己活着是邪神，那我就是邪神。”
最开始参与血祭事件，路嘉并不知道怨毒项链在国王脖子上，他只是为了拯救多萝西娅，因为那个姑娘救过他，发乎本心死了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