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杀念

下午5点，傍晚的威风悠悠曳曳。
如果不是陈凉在以眼神警告的话。
时神女还想再折腾更大的动荡，以此满足自己的无趣私欲。
譬如说，折断高楼之上的灯板与广告牌，使其坠落；或再度掀起一阵飓风，使路上的石子砸向人的双眼。
折断李诺媛的傲性是一回事。
时神女旧瘾犯了，她想看看这些无趣凡人血流成河、垂死挣扎的模样。
如古罗马的古人，在斗兽场目睹奴隶与狮虎的厮杀决斗。
虽然被制止了，但她的心情很不错，坐在公园长椅上，翘着腿，神色慵懒。
前方，各色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是一幅幅不同的人生画面。依凭神识，她甚至能预测每个人未来的道路，未来所遇到的困难与隔阂。
不过唯独让她讨厌的…则是形形色色的初恋男女，彼此恩爱甜蜜，却有一阵恶臭味，令人不适。
此时她注意到，一位具有纯净神识的人走来。
那是单纯稚嫩的女童，头上挂着一朵鲜艳的花朵作为发饰。而那婴儿肥的小脸蛋透着深深殷红，一双清澈水灵的眼眸，静静看着她。
时初霁眉头微挑，微微一笑。
心中想的却是……
这么可爱的女童，如果打一巴掌，大概会哭很久。
令纤尘不染的单纯稚嫩的幼苗，染上罪孽的气息，使其暴怒，使其憎恨，使其埋怨世人。
这也是非常不错的消遣方式。
“姐姐……”
女童迟疑些许，显得害羞，显得小心翼翼。
“嗯？”时神女眉头微挑，“有事吗？”
“没、没，没有！”
女童紧张兮兮，微微低头，看着不久前才从公园中采摘的鲜艳花朵。
时初霁静静看着她，轻声道：“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我，我……”
女童的内心，两个小人正在激烈碰撞，一个是害羞耻辱，另一个则是想要说出真心话的欲望。在憋了很久以后，她终于忍不住说道：
“姐姐好漂亮！”
她抬起手，高举着刚刚摘下的鲜花，又以用尽全力的声音说道：
“插、插花花……”
“我能不能在姐姐的头上…插花花。”
时初霁愣了些许。
尽管女童说的事实，不过单听这一句话，她的心情还是好上许多。这可不是故意谄媚或是另有所图，也不像陈凉那样带着醇厚浓重的涩欲之心。
这更令她有玩坏女童的欲望了……
不过想到陈凉的目光，深思熟虑，她想，还是算了。一顿饱与顿顿饱的区别她分得清，若是此刻尽兴了，明天说不准就没什么可乐或奶茶喝了。
于是，时神女微微笑着点头，展露出她对外人从未有过的和蔼与亲切。
“可以。”
“好、好耶！”
女童爬上公园长椅，小脸通红，大概是紧张的缘故，她的动作显得慌乱。
时初霁取出自己的手机，透过前置摄像头，她能看见自己大致模糊的相貌。头上，鲜艳的花朵随风而动，像根呆毛一样摇摇晃晃。她取下花朵，夹在耳边的发丝上，这样才算稳固些。
“姐姐更漂亮了！”女童声音稚嫩，却无比认真。
时初霁右手撑着长椅扶手，玉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神色慵懒。
要是陈凉的嘴有你这么甜就好了……她内心喃喃道。
倒不是说“漂亮”这个词，她只是希望听见陈凉喊一声姐姐。喔，如果能叫声主人，那就更棒了。
“姐姐再等一等，我去找更好看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