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守秘人：差点忘了，机械师还有个成功的灵感判定。
机械师：不，我想睡觉】
机械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国王的拷问和他的辩解，一次又一次在耳边回响。
“我处心积虑建立海洋帝国，而你，却幻想靠蒸汽转动地球！”
[但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
“当初，你旧友在国会大厦埋下四十吨炸药，你敢保证你完全不知情吗？”
[都是污蔑]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没有]
“去作祭品吧，永远别回来。”
威廉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烙铁的印记在他胸口隐隐发烫。
守秘人说过，背景故事会植入记忆，现在，恶果展现出来了。
再这样去，他非疯了不可。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软体动物啃食船体。
多年的维修经验告诉他，有人在破坏船体。
追循声源，机械师悄悄走出船舱，看到一个人缩在主桅旁，手里拿着他白天见过的那种短锯。
“你是谁？为什么要破坏船体！”
来人抖了抖肩膀，把作案工具缩进衣袖。
“我说实话，你就不会揭发我，对吧？”
卡弗摘下兜帽，让机械师看见脸上的疤痕。
【恐吓，检定/出目，
（80+10）/78，成功】
机械师不是很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尤其是对方拿着刀的时候。
然后，他就向NPC妥协了。
“好吧，我不会揭发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中断航行。”
“因为，这根本不是去美洲的船，五月花号会在旅途中完成献祭仪式，我们都会死。”
“但是，这次航行是合法的，手续证件齐全……”
“没错，正因为如此，我才感到害怕。”
机械师是聪明人，他把线索综合在一起，恍然大悟。
为什么官僚机构一反常态，早早为清教徒发放特许状？
为什么本该是货轮的五月花号，匆匆忙忙改装成客轮？
为什么本该绞死的他，却被慈悲国王改判流放？
还有一件事，机械师刚上船就注意到了——船上没有逃生艇，因为船长根本不打算让任何人活着。
这样的话，为了大家的安全，必须返航。
卡弗告诉机械师，他已经在主桅上做了手脚，只要遇到大风浪，主桅就会断掉，到时候乘客们会同意返航。
这是理想情况。
“乘客也许同意，但船员们不会同意，不到美洲他们就拿不到钱，这是合同第一条款。”
对此，卡弗不以为然。
“船长室有本航海日志，上面也许记载了真相，如果我们能拿到这份证据，第二天就能返航，结束这场噩梦。”
真的吗？
机械师也希望早早结束这一切，在卡弗的鼓励下，他探头走上甲板，望向船长室。
船长室没有灯光，门却开着。
好机会。
【潜行，检定/出目，
50/32，成功】
机械师潜行姿势笨拙，但是，值班的蒂奇睡着了，没有看见他。
船长室没有人，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在被幽冥包裹的房间里，机械师什么都看不见，他慢慢摸到书桌，拉开第一层抽屉。
什么都没有。
第二层，什么都没有。
第三层，什么都没有。
终于，在桌面上，机械师碰到了墨水瓶和一本书，应该就是航海日志。
他划开火柴，想借着微光，确认自己没有拿错。
可惜，时间不等人。
【幸运，检定/出目，
60/61，失败】
机械师知道有人来了，脚步声之近，他不用过聆听就能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