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前辈好变态

吕翰霖花了一点时间，从何老头嘴里旁敲侧击，大致弄懂了这位孔贤的身世过往。
简单来说，孔贤出身孔氏世家，是孔子的后人，同时也是孔氏世家继孔子之后，第二位名列儒家圣人的天才，一生留下千古绝唱无数篇。
他最有名的事迹，是在朝堂诗会上被当时的大儒质疑抄袭，旋即一步一成诗，吟诗三百首予以回击，令得朝堂百官为之震撼，从此留下“独步诗圣”的美名。
何老头见吕翰霖如此热心于自己的偶像，一时引以为知己，指着案桌上道：
“我这里还有一副孔贤初次进入国子监的题词。那时的他还很年轻，而且修为也不高，但笔落之时，才气冲天，群星高照，雷鸣滚滚，轰动九州，并在国子监留下了一缕神念，引得后世儒生争相观摩，希望从神念中窥得一丝境界突破的契机。”
吕翰霖看了一眼，发现这首题词正是颜真卿那首《劝学》，恰好契合国子监为天下儒生正宗的地位。
才气具现，轰动九州……看来儒生道的能力是以诗词才学作为基础的……吕翰霖从何老头的言语中若有所悟。
突然间，他目光一凝，望着题词询问道：“晚辈有一事不明，前辈桌上这首题词难道是真迹？是原本？”
何老头遗憾道：“题词的原本被国子监收藏起来了，不轻易予以外人观摩。不过，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有不少儒生才华横溢，又或者立下功劳，为国子监所准许，得以观摩孔贤圣人的真迹。
比如我手中这一本，乃是锦衣卫案牍库仅存的珍藏，是某位儒生道修行者，观摩孔贤的真迹之后，使用观想之法还原出来，不仅字迹一模一样，就连孔贤圣人所留下的神念，也能略得一二。”
话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修为低微，虽然那位高阶修行者采用观想之法仿造的神念只具备原型的十分之一，但我仍然难以品出其中深味。”
顿了顿，神情显得更加萧索：“当然，哪怕修为足够，想要得窥神念当中的奥妙，也并非轻易能一蹴而就……古往今来能领悟神念者，无不具有大智慧，且有强运加身。根据书上的说法，领悟神念如与圣贤对坐，促膝长谈……”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不就是儒家版的通灵么……吕翰霖听在耳里，摸了摸鼻子。
当他开启通灵神通，周围的世界顿时变得虚无缥缈。
而孔贤题词中所蕴含的那缕神念，居然就如此清晰可见地浮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何老头说来如此艰难，甚至隐隐有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求之不得，辗转反侧”、“难于上青天”的难求感。
但在吕翰霖看来，所谓的神念，不过是前人受才气影响，分裂出来的一缕灵识。只不过这缕灵识分外强大，有儒家神通作为凭依，能够传承多年而不消陨。
可只要是灵体，都逃不过通灵的神通范围！
哪怕是圣人遗留，也能皆为我所用也！
吕翰霖一念至此，于灵界中伸手，触及那缕神念。
顿时，那渺小的神念仿佛受到刺激，轰然爆裂！
神念分裂出天河璀璨，星汉灿烂，波澜壮阔，森罗万象。这便是圣人的一缕神念，虽然只是渺小的一缕，不足原型的十一，其重量却宛如整个世界！
吕翰霖压抑住心头的震撼，将神念摄取于心，发现其中所蕴含的记忆量并不太多，刚好是自己一次读取而不会造成负面代价的量。
“刚刚好……”吕翰霖心中一喜，便见到种种记忆碎片在眼前飞闪。
“我的名字叫孔贤，孔子的孔，曾小贤的贤。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我在蓝翔开过拖拉机，在新东方炒过蛋炒饭，但穿越还是头一遭……靠！我竟然穿越到了孔子世家，系统爸爸告诉我说，只要到天下各处灵蕴充沛的地方进行签到打卡，我就能不断解锁孔圣传承！”
“？？？”
吕翰霖忍不住中断了读取。
为什么你有系统我没有？
大家都是穿越者，命运为何厚此薄彼？
是我长太帅了，天妒英才吗？
他强忍住心头强烈的不适（酸味），继续读取记忆。
“我终于来到了国子监，传说中的儒道圣地。第一次签到，我发现我的签到方式有点不同，竟然必须题词进行签到，说白了就是文抄诗词、人前显圣！感谢初高中语文老师的殷切教诲，我对教科书上的那堆诗词尚还历历在目，抄书这种事难不倒我！”
“我随手抄了首颜真卿的《劝学》，没想到令得国子监学生五体投地……这像什么话？你们可是大明仙朝未来的希望，怎么能如此轻易就对他人五体投地……不过这感觉还蛮爽的，前世的自己不是被解雇，就是在被解雇的路上，换了无数职业，经常要看老板的眼色行事。没想到来到古代，境遇如此不同！”
“我在国子监遇到了一名交流学习的墨家学派子弟。唔，这个世界貌似是有诸子百家的，虽然叫做大明，但实际上跟历史中的大明有所不同。诸子百家并未没落，虽然因科举而使得儒生道盛行天下，但墨家、阴阳家也都有较大的发展，因为它们都有相应的修行道统流传下来。至于诸子百家中的其他学派，却因为缺乏足以流传后世的传承，而渐渐不为人知。”
“那名墨家学派子弟来自神工监，神工监相当于大明仙朝的科学院。如同国子监是儒家圣地，而神工监是墨家学派圣地。早期的墨家为大明提供了种类丰富、数量庞大的军械，为明代初祖覆灭前朝、雄霸天下奠定了基础，墨家也因此成为了大明的开国功臣。”
“不过墨家以非攻兼爱为核心理念，历代巨子都对那段战争史十分痛悔。当然，他们从皇室手里拿走研究资金的时候可是真香的。如今的墨家致力于福泽民生，发明了许多家用器械和生产器械。但我不得不吐槽一句，真正的底层老百姓恐怕用不起他们的器械，能用得起的反倒是达官贵人阶层……”
“好吧，我之所以要如此深入地和墨家子弟进行交流，目的并不单纯。”
“水泥玻璃造纸术，香水火药青霉素，这些才是真正可以福泽苍生的发明！而要将它们从理论付诸实践，并逐渐推广到大明治下每一块土地，尽力降低成本，让即便底层百姓也能用得上……我需要借助墨家的资源！”
吕翰霖看到此处心中一动，心想这位穿越者前辈倒也不是十恶不赦，能够心怀天下，心系百姓，倒是蛮令人佩服的。
然而看到后面他就说不出话了。
“呵呵，不过一想到后来者穿越过来，发现这个世界水泥有了，玻璃有了，唐诗宋词都被抄过了，一脸悲痛欲绝、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就一阵暗爽。哈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存在的！为了以防万一，我连日记都不会留下！我可不想因为感慨神女的滋味真不错而社死！”
“哦，对了，我还打算发明各种娱乐游戏。扑克牌，麻将，三国杀，狼人杀，剧本杀……象棋，围棋，军棋，跳棋，五子棋，飞行棋，自走棋……以及大富翁和各种大富翁变种！桀桀，穿越客后来者们，尽情在前辈的余威下瑟瑟发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