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手现出

薛俊拿着秘方的手不住的颤抖，看完后沉吸一口气连声问道：“浈哥儿，此方上所言可当真？我和沈公相识多年这不是出自沈家的吧？”
沈浈回道：“浈遭难之时，梦入一仙山，这秘方都是仙山所得。”这么多秘方，沈浈也知道总要有个解释，幸好古人都信这个。
薛俊激动地在房内来回踱步，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饮下说道：“是了，这些配方制作方式，二叔是闻所未闻，沈家能有此夺天造化，实乃沈氏之幸。”
沈浈道：“不管是白砂糖、玻璃、硝石制冰，还是蜂窝煤、水泥，这些都需要组织大量人手，需要仰仗二叔来负责此事。”
薛俊这时候拿出舍我其谁当仁不让的气势说道：“浈哥儿放心交给二叔便是。”
后又觉得此事事关重大，问道：“浈哥儿，刚才让你叔母和妹妹常住姑苏，是准备把生产之地选在姑苏？”
沈浈点头说道：“浈以为姑苏人口众多，并且不管是吴县还是苏州府的官员都与沈家相熟，另外姑苏水运和陆运都是极为便利。”
薛俊说道：“浈哥儿所言极是。浈哥儿忙于读书，不若从府里找一位出来和二叔一起操办此事。”
沈浈回道：“正想和二叔说起，我已经安排府里的沈屹明日过来听候二叔安排。”
薛俊点点头道：“沈屹兄弟往年跟着沈公时，二叔也是见过几面，办事滴水不漏，是个有能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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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浈出了客房的院子，只见沈牧在门口等他，沈牧上前附耳说道：“二爷，已经查到眉目了。”
沈浈脸色一沉说道此地说话不便，随带着沈牧到了外书房。
沈牧从怀里掏出两个牛皮纸袋，递上一个说道：“这是老奴和林老爷那边查到的八大盐商的罪证，这些盐商素来在扬州骄横惯了，查寻这些也没花多大功夫。”
沈浈接过，仔细翻阅，上面竟然连汪家家主汪应庚强买了青楼女子为妾的事都记录的事无巨细，遍开头道：“有了这些，就可以准备对这八家出手了。”
沈牧递出另外一个牛皮纸袋说道：“牧听从二爷吩咐又招收了不少江湖好手，其中有两个擅长藏匿，不想有了意外收获。”
沈牧看沈浈接过，继续说道：“前日那两人探查黄家，偷听到黄均山和他儿子黄沉的谈话，不仅探明老爷之死是黄家独自所为，并且谋害林夫人的毒药也是他们提供的，听他们的话谋害林夫人的好像是和京城那边还有关系。”
沈浈扭头面朝窗外，屋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目眦尽裂低沉嘶吼：“黄家！好一个黄家！”
平复了下心情，沈浈转过身来，说道：“准备船只，近日我们启程去扬州。”
沈牧道：“二爷，要不要多带些人手过去。”
沈浈摇摇头回道：“黄家在扬州根深蒂固，正面冲突，我们带多少人都是无用，带十几个聪明伶俐的就行。”
沈浈沉思一会儿问道：“牧叔，姑苏可有书写话本比较出名的人物？”
沈牧回道：“城北有个叫张彩的秀才，喜欢说书听书，自称什么泐庵法师，他写的话本和评书在我们姑苏很有名气。”
沈浈道：“明日妥善请到府里，切记不得无礼。”
沈牧自从沈老爷去世后，不知不觉对沈浈越来越敬服，也不多问，低头称是。
沈浈返回自己小院看见书房亮着，窗户纸上还映着人影，走进见除了墨竹外，黛玉竟然带着雪雁和青兰也在，几人围坐一起正在下棋。
黛玉、雪雁和青兰面朝屋内不曾看见沈浈，沈浈伸手给墨竹作了“嘘”的动作，轻声走到黛玉身后，黛玉今日梳着小丫髻，后垂色丝辫发，穿着绸制的淡花小褙子，脚上是小绣鞋，极是惹人怜爱。
没过多久，墨竹投子认输，黛玉突然惊觉转过身来，眼睛若点漆，乌黑又莹澈，睫毛忽闪忽闪，咧嘴笑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了？”
沈浈笑着说道：“方才刚到，妹妹棋力现在在府里已经是无人能敌了啊。”
黛玉回道：“哪里都像哥哥那般，宝琴和我也是互有胜负。”
沈浈拿起桌上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喝下，下午到现在是一杯茶都没来得及喝。却是不知那茶杯是黛玉刚才用过的，黛玉害臊低下头去，雪雁、墨竹和青兰身份原由也不好说些什么。
沈浈看几个脸色各异也是摸不着头脑，说道：“玉儿若是想给林舅舅写信，这几日可以交给哥哥。”
黛玉抬起头有些疑惑，问道：“哥哥怎么今日突然说起这个。”
沈浈道：“哥哥近日打算去往扬州一趟，顺便也看看舅母，若是已经无碍，便接舅母一并来姑苏。”
黛玉眉开眼笑说道：“那妹妹多谢哥哥了，明日写完便送来给哥哥。”
沈浈问道：“玉儿这么晚还在等哥哥，可是有什么事吗？”
黛玉扭捏低下头，雪雁住在沈府已有几日沈府主子又和善倒是恢复了往日的天真活泼，一把扯下黛玉腰间一物递给沈浈:“这是我家小姐今日听闻浈二爷寻了名师，下午赶置的香囊，要送给浈二爷。这还是我家小姐第一次制作香囊哎，浈二爷要好生收着。”雪雁倒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年纪还小还想不到那男女之事，只是觉得自家小姐和自己住在沈府，小姐能和浈二爷关系融洽日子也能顺心些，自那晚乘凉，她对沈浈这位翩翩少年公子的印象也是极好。
黛玉羞急，连忙上前伸手去捂雪雁的嘴，雪雁慌忙躲在沈浈身后，一捉一躲好不热闹，青兰和墨竹在旁边莫不掩口而笑。沈浈手拿香囊害怕玩闹再伤到黛玉，伸出另一只手拉住黛玉的手，伏下身子在黛玉耳边轻声说道：“玉儿的心思，哥哥明白，此生定不负玉儿。”
黛玉耳根通红，只有一蚊声“嗯”，若有若无。
书房的墙上两人的烛影，似是越来越黑，仿佛要刻在上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