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尾声（二合一）

“咕呵呵呵，简而言之，他是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是吗？”
“啊，是这样没错。”
“是吗，那真是辛苦你啦，米霍克先生。”
“…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一面这么说着，可整个人看似毫无防备地躺在如同一片落叶一般的“棺舟”于风高浪急的大海之上随波逐流的剑士看起来却并没有什么深究下去的打算。
衣着体面而精致的剑士就只是在这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的小船内双手枕于脑后地仰面朝天，唯有一顶帽子遮住了其暴露在日光下的上半张脸，至少让那对过于敏锐的眼睛不会收到太阳的刺激。
而明明已经被礼帽遮挡的眼睛就不可能看得见被剑士放置在船舷的电话虫，但是剑士表现的就像是自己能够看得见电话虫脸上刻意做出来的惊讶表情一样，不咸不澹地继续说道：
“你的反应听上去就不像是很意外，不如说就像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样。
可是毕竟是你这样的男人，应该也没什么闲情逸致，会让人特地的去做一件无用功吧？”
“咕呵呵呵，你这么说可真的是过誉啦，米霍克先生。”
虽然没人看着，可是船舷上的电话虫还是尽心尽责地将对面的表情一比一地复刻在自己的脸上：
“倒也不必那么地高看我，毕竟我这个人从来也不是什么算无遗漏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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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呵呵呵，倒不如说，我最擅长的事情，还是做那些完全没有回报的无用功啊。”
“…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好了。”
对于剑士若有若无的嘲讽，船舷上的电话虫则是不管好赖地将其照单全收：
“咕呵呵呵，那是当然的啦。”
面上很好地表现出浅薄笑意的电话虫如是回应道：
“毕竟，我没有什么必要对我的手下败将说谎，对吧？”
内心其实要比任何人都来的骄傲的剑士对于这种羞辱性的说法，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
肌肉没有紧绷、声音并没有变得冷彻、帽子下的神情也没有发生变化、就连被誉为是心灵之窗的那对如同翱翔于天际的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眸也没有因为这句话就为之一缩什么的。
但是这种没事人一样的反应，却绝非是因为当事人在力量的差距而屈服的表现。
至少名为米霍克的剑士此时内心的所思所想，却同一般人的想法完全不同。
对于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来的要更为热爱剑术，也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在剑术上都要来的更有天赋的剑士而言。根本就不会因为一时的强弱、亦或是在剑术之道上一时走出的长短而感到挫败。
事实上，剑士对于自己有着远比其他人都要来的坚定的自信心。
而这种足以让寻常人感觉到恐怖的信念却并非是单纯地妄念，而是一种足以让内心的景象在自身的行动中逐渐照进现实的精神力、一种足以改变个人甚至是世界走向的信念。
有着这样坚不可摧的信念作为身体的嵴梁，剑士的内心自然也是随着剑道的进步一同经历成长。
自然不会因为只是败在了几乎要比自己大上十岁的剑士前辈手中，这样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会表现地像是一些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的“无暇剑道”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上面就此留下了什么不可抹去的污垢。
甚至于就此搞出什么“心灵蒙尘”还是“心魔暗生”之类叫人都听不下去的由头。
至少米霍克并没有因为当日就连大蛇的剑身都没有看到便惨遭败北的经历而就此沉寂。
事实上，在从当日的昏厥中清醒过来的那一刻。
米霍克在当时，确实是被大蛇所展示出来的：来自于一位精擅“武士之国”千年以降所有剑术，并且还能够将其化为己用的大剑豪所应的素质。而感受到一种足以令任何一位剑士都会浑身无法控制地战栗到不能自已的感动。
但是和一般的俗人不同，天赋异秉可当时也就在剑术之道上取得了剑豪成绩的米霍克，并未对走在剑术之道上的前辈大蛇取和之国千年剑术精髓所开创出的“大蛇流居合道”表示折服。
与之相反的，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并确实踏出自己向着剑术最高峰攀登脚步的米霍克，在战栗结束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在当时还显得无比狂妄的“我必可战而胜之”。
而有着能够探知他人情绪的见闻色霸气的大蛇，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了米霍克所拥有的这种堪称是有着天命“世界第一大剑豪”的强者之心。
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弃了先前自己想要通过各种手段消磨其心气，并最终将其收入彀中的打算。
而有着这般强韧内心的剑士，自然不会因为此时还是在阐述事实的那么两三句大实话，就表现地好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头一样，做出什么不堪的举动来。
混不自觉自己正在被临时的上司施展某种卑劣地职场精神控制手段的剑士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只是习以为常似的和头都要伸到自己帽檐上的电话虫应答着：
“啊，虽然确实是没有必要对我这个手下败将说谎，但是…”
不知不觉间已然站起身并握住一直压在身下的那柄十字大剑的米霍克，顺势以手中之剑斩开突兀袭来的巨浪之后。在溃散崩落的巨浪继续掀起第二轮波涛之前，对着紧握在手中的电话虫问道：
“你也不会对我这个手下败将就高看一眼，完完整整地将你心里的计划全盘托出，对吧？”
“…咕呵呵呵，怎么，米霍克先生你想要知道我的‘全盘计划’吗？
我先说好，虽然最终的目的我确实是已经将其锚定了下来。
不过实现这个目标所需要走过的具体过程，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哼，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好了。”
“咕呵呵呵，是吗？那就这样算了吧。
毕竟想要解释清楚还没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对谁来说可都是一件麻烦事吧？”
对于这个为人和他的剑术完全不像，一点也不干脆利落的剑士。
即便是米霍克和他有约在先：在自己的“剑术”超过他的“大蛇流居合道”之前，都要以其盟友的身份为其奔走。但是对于他的为人，米霍克还是一贯地欣赏不来。
“…那么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
“嗯？虽说接下来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紧要的。
但是既然米霍克先生你都开口了，我也不好辜负你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