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宣纸

在原本的三国世界线里，蜀国只靠一州便能三足鼎立，之地便能频频出师北伐，其中蜀锦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蜀国的战争经费几乎全是靠贩卖蜀锦而来。真要比喻的话当时的蜀锦就如现代的黄金。
而徐诚决定一定将宣纸做出来的原因也是如此，郯城产不出蜀锦，那就找一个与蜀锦相似代替品，徐诚想来想去，觉得现在造出来能被贵族豪门喜欢上的便只有宣纸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徐诚是一点没闲着，白天在糜家府邸中找寻木匠雕刻字模，晚上点燃蜡烛抄写四书五经，闲了就骑着马出城去造纸作坊。看见徐诚专心忙于自己的事情，糜竺并未打扰，只是带着兄弟糜芳来拜访过几次，也算是让糜芳混了个面熟。
期间，华佗偶尔来拜访，徐诚便会邀请糜竺至亲自下厨。将豆芽、青菜等蔬菜在水中烫熟后捞起，放于陶碗中。又将煮好的猪肉整齐的摆在蔬菜上，在表面上撒上一些花椒粉，将煮好的热油洒上去，一时香味扑鼻。
众人坐在徐诚请木匠打造的圆形桌椅上好不热闹。
古人讲究很多，吃饭时主人要坐上位，所以糜竺应坐上位。可又说长者为尊，那又该让华佗坐上位。在两人相互推让的时候，徐诚便提议打造一个圆形的桌椅，这样既众人既能坐在一起，又能不显得生疏。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徐诚收到造纸作坊的来信，便带着印刷术的母板邀请糜竺与自己一同前往。
在一个月里徐诚的骑马技术略有所成，如今已经不需要糜竺慢慢悠悠的等着自己了。
来到造纸厂，宣纸已经晾晒干净，糜竺看着这些洁白如雪的纸张啧啧称奇，便要上手摸一摸，而纸张摸起来也不似普通黄纸的软又干，竟有一种触摸毛绒的感觉。
然后糜竺想起徐诚说过这纸是用来给文人写字画画用的，叫人拿来笔墨自己要写来试试。
孙训将糜竺和徐诚带到账房，取出记账时的笔墨，糜竺拿起笔，沾了些墨，正要动笔时，一滴墨水从笔上滑落掉在纸上。糜竺慌忙擦拭却发现，那一滴墨水竟未散开，而墨滴还停留在纸上。
看见糜竺表情微妙的变化孙训也感慨道：
“我造纸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纸张。我观此物用料复杂，洗涤时并未加入生石灰，但此物暴晒后居然自己变成了白色。做好第一批纸张遇墨立刻就化开不容易书写，我加了一些平时造纸的材料才使得这的纸张遇水而不散。”
徐诚知道宣纸分为生宣和熟宣，自己说的宣纸是生宣，而这熟宣是生宣加工而成，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改进，没想到眼前的孙训如此轻易就将熟宣纸做了出来，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不容小觑啊。
糜竺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这纸果真如孙训所言一点也不透墨。糜竺是文官，天天与笔墨打交道，怎么能不知道这宣纸的重要性呢？普通的黄纸摸透严重，只要墨水稍稍一多，一个字就毁了，而这宣纸面色干净，触觉柔软，墨水书写还不散开，可媲美丝帛，要是售卖一定会收到世家和豪门的追捧！
世家豪强的追捧？糜竺一愣，蔡伦凭借改进造纸术名声大噪，就连他是阉人的事情都被风头压过了，要是通过糜家的商路贩卖这宣纸，让宣纸流通于各个世家，那么糜家从豪强变为世家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糜竺拉起徐诚的手问道：
此物为何叫宣纸？大汉还有别的地所能制作吗？”
徐诚有些尴尬，总不能说这是几百年后的东西吧？
“这是我和家父云游时偶然得知的东西，据我所知大汉目前应该是没有人会制作的。”
一听到这宣纸大汉居然无人会做，糜竺便开门见山：
“既然大汉无人会做此纸，那干脆改名为糜纸如何？竺欲将此纸售卖于天下，若两位愿意助我，竺一定不会亏待二位先生的。”
说罢，糜竺九十度弯腰作揖，徐诚和孙训都是一愣，你这是要把好处占光啊。
徐诚一直住在糜竺家里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宣纸也本就是自己送糜竺的礼物。意思意思一下得了：
“糜公待我如长兄，诚感激不尽，愿助糜公一臂之力。”
糜竺早有收揽徐诚之意，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现在徐诚说自己如同他的长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糜竺弯着腰头却抬了起来，目光与相同姿势的徐诚对上了。
“贤弟说话为何如此疏远，竺早将你当做了同袍兄弟。”
徐诚也没想到糜竺会来这出，什么叫为何如此疏远，自己已经拉的很亲密了好不好？而且刚才叫自己先生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徐诚转念一想，认郯城首富当大哥好像也不是不行？张飞关羽都认刘备当大哥。糜竺又跟着刘备混的，自己认糜竺不就跟直接认主刘备差不多了吗？
刘备打仗费的是老婆又不是兄弟，孙乾、糜竺、糜芳等在徐州跟着他的人等到刘备入川都没死，说明刘备的手下都比较命硬。
徐诚学着电视剧里张飞叫刘备大哥的场景：
“大哥。”
听徐诚这么一叫糜竺想接一句二弟，但是自己有一个亲弟弟，叫徐诚二弟怕是不合适：
“贤弟。”
孙训有些犹豫，自己只是因为舍不得被糜家收买了基业才在一直留在这个地方，而自己愿意改进宣纸也只是见着纸张不是凡物，若有自己的一份功劳青史留名，那也算光宗耀祖了。
可你们怎么当场认亲戚了啊？这不就是逼我就范吗？
孙训张了张嘴又闭上。自己是平民，糜竺是官，民不于官斗这是一点。自己在糜家门下从事，仆不于主斗这是第二点。
糜竺也知道糜家独占糜字的名声有些对不起二人提议道：
“愿立下字据，宣纸售卖利润糜家只留四六成，剩余四成你们平分。”
造纸作坊是糜家的产业，糜竺本可以将利润全部吃完，但他缺钱吗？不缺，他留六成的利润只是为了发给下人打点上下罢了，他真正要的只是制造和传播宣纸的名声。
一听到自己还有两成利润分成，徐诚不免喜上眉梢，又叫了一声
“大哥。”
“贤弟。”
孙训见二人一唱一和便知提议无望，倒是躺着也能赚两成利润确实也能赚不少钱财。
“愿为糜公效犬马之劳。”
见两人都答应自己，糜竺起身将就现成的糜纸和毛笔写下契约，三人签完字后。糜竺带上一卷纸直奔郯城而去。
他要将这纸献给自己的的主公，陶谦陶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