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难以抉择的路

“你可知为了这件事，我与你父亲付出多大的代价吗？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石国，雨府，一片碧蓝清澈的湖泊边，一位姿容出众的少妇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身前幼童。
“我曾看过一页绝密骨书，有记载相似事件，你与那孩子同根同源，嫁接成功率极高，你想想看，天生至尊骨再加上重瞳，未来注定要天上地下称尊！”
雨柔自顾自唠叨了半天，盘坐湖畔一块巨大青岩上的幼童这才慢慢睁开眼眸。
这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稚嫩的面孔，看起来很阳光，大眼清澈而奇异，共有四瞳，神光流转，隐约间竟有一丝威严：“娘亲，那只是个不可自证的传说而已，这件事未知风险太大，再者，石昊也算是我的弟弟，血肉相残，不值得。”
“这是什么话，娘亲这些时日多方查证过，绝不会有什么风险，修行之路，本质上就是掠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现在的你不狠下心，说不定将来那个孩子就是你踏上人皇路最大的敌手。”
雨柔抓住幼童的手，一脸慈爱，声音非常柔和，轻声细语道：“好孩子，娘亲还能害你不成，你放心，不可能失败的，我与你父亲会把一切安排妥当。”
“为了我好…….”想到这个词，幼童在心中发出一道无声的叹息，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娘亲，听族人说父亲在疆外一处大荒里发现一处遗迹，收获了一块神秘兽皮？”
“嗯？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前些天刚送回府上，不过那不是什么无价之宝，已经差专人鉴定过了，上面并没有符文残留。”雨柔浑身精气涌动，头顶一口暗红色的火山渐渐显现，而后，一个漆黑的木盒飞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一得知这个消息就帮你要回来了。”
“鉴定过了？”
“是的，骨盅拍卖行的一位老专家鉴定的，疑似曾为天书，只是不知为何残缺了，它上面没有任何符文残留，也非宝具，但是它出奇的坚韧，水火不侵，你父亲他们尝试了很多方法，比如说用至强宝具轰击，或者投入到烈火熔炉中百般冼炼，结果它都完好无损。”
雨柔说着打开漆黑木盒，里面一处较浅的圆柱形凹槽上，摆放着一卷有些破旧的暗褐色兽皮，笑盈盈说道：“我想或许毅儿你的重瞳可以看出什么，这也算一个特殊宝具，过段时日便是你的四岁生辰，就当作是提前给你的礼物。”
从雨柔手中接过木盒，幼童定睛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这是在北疆哪里发现的？”
“苍莽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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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说教声落下，石毅注视，直至母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他才收回目光，心中满是复杂。
“重瞳，加上至尊骨，亘古未闻的存在，真的能让我变的更强吗？对未来是否会有影响…….”石毅内心忧愁，站在湖泊边，任凭澎湃水花溅在身上。
重瞳者，在上古年间曾出现的那几人，皆为圣、为神明，本就是惊天动地、亘古无双的盖世天资。
倘若再加上天生至尊骨，未来简直不可估量。
“一条难以抉择的路，舍弃道义礼法，值得么。”
石毅低下头，目光幽幽地看着水面上不断荡漾的倒影，瞳孔不断闪烁，紧接着，一道金光爆射而出，一瞬间便将湖面一分为二。
耳畔充满溅起湖水重新落下的滴答声响，他缓缓闭上双瞳，半响后才睁开，喟然一叹：“母亲早已计划多时，看似是征求，实则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啊。”
从他告诉母亲至尊骨的那一刻起，他时时刻刻都感受到她那颗炽热且躁动的心。
他根本无法阻止。
几个月来的精心谋划，时机已然成熟。
“顺其自然吧。”
石毅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继续盘膝坐下，默默地修行骨文。
时间飞快流逝。
转瞬间，
夜幕降临，金乌星自西方谢幕，漫天星辰横亘于天幕。
沐浴在明月的皎洁光辉中，石毅睁开了眼睛，今日份的修行落下帷幕。
石毅回到雨府特意为他安排的偏殿中，他决定明日再踏上回程。
深夜，他静静地看书，小手不断翻阅着与至尊骨有关的记载，最后目光把停留在母亲特意标注的某一篇章上：
“洪界历，十五万年五千三百二十一年，木族双子星降世，双生天骨，光耀四方……”
石毅读到这里，相当惊讶。
这是另一域的两位古人，出生时具有大异象，他接着往下读下去，发现这两人果真不凡。
“双子星横空出世，群星暗淡，十三岁拜访各域，力压八界年轻一代。号称至尊双子，后遭上界围剿，长子陨落，次子残毁，木族倾族之力挽救，仍无果，无奈取出长子遗体，刨腹取骨，当岁，次子重回巅峰，天资更胜以往，道法无敌，十五年后登临上界，斩灭十国，杀尽诸敌。”
此人生平很简短，但极尽辉煌，古之罕有，一人拥有两块至尊骨，道法通玄，无敌天下。
石毅怔怔出神，所有所悟。
“但道法一途上，重瞳本就是无敌路，何须…….。”石毅轻轻念出这几个字，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在两年半前，他第一次来到雨王府，在这里见到那个传闻中拥有通灵神觉的表姐雨紫陌，她似乎曾洞悉了什么，喃喃对他吐露出这几个字，而后便莫名晕厥过去。
虽然不久苏醒了，但他那时追问缘由，她却称已经全部遗忘，很茫然地看着他，石毅当时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