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谈

茫茫夜色。
月明星稀，月光洒遍大地，映在石毅脸上。
“至尊骨初步扎根，重瞳也觉醒了新的能力，时不我待，现在就去请求祖老，让他替我安排出行！”石毅眼中精芒闪烁。
他对着身后轻轻挥手，潜藏在阴影中的武九立刻显出身形，符文凝聚，一道金光亮起，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时间紧迫，一刻也不能耽搁。
半个时辰后，武王府一座宏伟殿宇。
一个满身赤霞、如沐浴在天火中的老人正闭目凝神，陷入深层次悟道境之中，但仍敏锐感应到有人叩门。
他退出修行状态，睁开双眸有些不悦，道：“何人何事，非要深夜来询？”
门外立刻传来恭谨的答话：“回禀五祖大人，是您的六玄孙毅少爷前来求见，他称有要事要请示，您先前吩咐过奴下，只要有毅少爷的消息，不论什么时候，都要立刻想您汇报的。”
“毅儿啊……他虽年幼，但睿智稳重，深夜来找，定有要事。”五祖皱了皱眉头，边将身上涌动的精气平复，边询问道，“近期王府内可曾发生什么事情？难道子陵他们提前要回来了？”
门外护卫答道：“回禀五祖大人，王府近期奴下不曾听闻有发生何事，而据前方据点回传的消息判断，子陵侯距皇都尚还有三两日路程。”
“比我预想中快很多，这一天终究是要到来了。”五祖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不过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武王已经拍案，他还能和整个家族对抗不成？那个孩子虽令人怜惜，但木已成舟，毅儿绝对绝不可能与其玉石俱焚。”
说着，他推门而出。
门外，护卫恭敬地后退两步，跪地行礼，道：“大人先行，毅少爷在大堂静候。”
前殿，四周殿壁一盏盏符文灯闪烁，将殿堂照的宛如白昼。
石毅坐在堂厅中央，静等中感受着洗礼后产生的巨大变化。
远处园林蛐蛐鸣叫的细微声响真切地传入石毅耳畔。
目光穿透符文密布的墙体，漆黑的天际边夜鸟划过的轨迹被他的双眼清晰地捕捉到。
它的动作就像被放慢一般，一个个动作分解，一帧一帧完美呈现在他眼前。
这些在以往都需要静气凝神的状态下下方可做到，而如今不同了，只需正常注视即可。
他以手指轻轻按压胸口，立时感受到一种回应，血肉中点点星光汇聚，至尊骨轻颤，共鸣，亦有曲曲神音回响。
石毅微微点头，就在此时，五祖从门外走了进来。
石毅与阴影处的武九一齐起身行礼。
五祖看到石毅，脸上满是慈祥之色。
他迈开步伐，走到石毅面前，亲昵地摸了摸石毅的小脑袋：“深更半夜，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小天才吹来了！嗯，毅儿你提早进行洗礼了？”
五祖感知敏锐，他发现再次见到石毅有些不一样了，其实力似乎…….提升了一大截。
“考虑到至尊骨初长成，可能需要海量精元，十日前在雨王府外曾祖父见我虚弱，特地为我使用金翅大鹏精血进行的洗礼…….”
石毅还在组织语言，想着如何透露出石子陵随时会有回来的可能，结果五叔祖直接开口，似了然于心，但最后他发出一声叹息。
五祖道：“又是雨柔早先安排的吧，唉，她还是那样谨慎，就算先前那件事有些不耻，但那都是大人之间的问题，关你何事，在修行之上，毅儿有何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了，何必麻烦你母族安排，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若大的武王府连自家天才的洗礼都抠抠嗖嗖，成何体统？”
五祖说完，有些冷咧地看着武九，觉得他有失其职，让武王府的脸面上蒙羞。
白白让外族赠了一次大人情给府上第一天才，这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现象！
武九脸色浮现羞愧之色，根本不敢与之对视，默默低下了头颅。
石毅对此洞若观火，稍稍后退了一步，让头顶脱离了五叔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