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鸿

来到无人的厕所隔间，上杉卓将门反锁打开罐子，灰白羽毛上的怪异阴影一脱离玻璃罩的束缚，立刻狂乱地扭动起来，摩擦空气发出嘶哑的哀鸣之音。
上杉卓没有丝毫惊慌，反倒是将其放在自己手掌中，羽毛上那些粘稠的细长生物感受到活物的气息，顿时跃动着爬上他的皮肤。
大片蠕动的灰白阴影如同泼在白纸上的黑墨汁，它们包裹了男孩的整只手并不时滴下浓稠液体，落在地面发出未关紧水龙头似的哒哒声。
“普通人大概不会想到，淬魂者引以为傲的超凡之力，都是来自于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吧。”短暂吐槽，上杉卓唤出了久违的御魂。
“好久不见芬里尔，你饿坏了吧。”
下一瞬他的眼瞳中闪过一抹猩红之色，手臂上渐渐渗出赤色的雾，那雾气缓缓凝结，最终聚为一副大张的血盆之口，其中布满着森然参差的锐利獠牙。
随后它猛然袭向上杉卓的手掌，如捕猎的狼般跃起，将附着在手掌上的灰白阴影一口咬下。
那灰白阴影中的粘稠生物们拼命想留在上杉卓的皮肤上，但它们完全不敌芬里尔的巨擘之力，只能被巨口吞入其中。
接着便听到利齿交互碰撞，宛如金属摩擦和骨骼碎裂的咔嚓声重叠响动，芬里尔正在吞噬那枚灰白羽毛。
待声响完全平息，上杉卓的身心便多了一分充实感。
【已吞噬鸿梢，现在你可以使用新招式惊鸿快速崩撤卖溜啦】
不出意外地，视线文字如过去一般，在他吞噬了新诡异时给予提示，不过这种提示多半不正经。
不同于其他御魂，上杉卓的御魂仅有一种能力——吞噬。
除去部分生命体，无论是非凡生物的残骸、沾染怪异的封印物、还是御魂碎片等等都能够被芬里尔所吞噬，接着他就可获得这些诡秘事物的部分力量。
基础属性为零，但成长力无限。
正是因此，这份御魂被冠以北欧神话中足以啃食日月，吞噬众神之王奥丁的魔狼芬里尔之名。
没太在意视线文字是怎么学会崩撤卖溜这种古怪词汇的，上杉卓尝试与芬里尔沟通，理解这个名为“惊鸿”新能力。
“以魂质强行作用于灵魂和躯体，短暂提升人的意识反应力和肌肉强度，同时钝化人的精神对时间的感知...”
“就好像游戏中常见的子弹时间？以游戏主角为中心，能力发动后，周围的一切都会像慢放了一样？”
咀嚼这段讯息，上杉卓忽然回想起从前队长确实施展过类似的能力。
比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必中的子弹，瞬间拉开身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他碗里的猪排叼走之类的。
为了验证自己对能力的理解，他走到水池旁，拧开水龙头，随后将“惊鸿”发动。
下一刻周围的声音仿佛被无限拉长了，没听到意料之中水流打在洗手池上的声响，上杉卓视线向下。
发现从水龙头流出的水并非像平常那样，汇聚成连续柱状一落而下，而是如视频被按下了慢放键一般，先断断续续流下大颗的水滴，再缓缓凝成水柱。
在上杉卓观察水流的时段中，它依旧在缓缓向下，却仍未触及洗手池面。
随后他解除惊鸿，耳边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回荡在空旷洗手间的“哗啦”水声顿时贯入耳道。
同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好像被什么狠狠挤压了一下又迅速释放一样，莫名的疲惫感令上杉卓不由得呼了口气。
‘可以达到放缓感知中的时间，实现高速行动的效果。但副作用明显，躯体和灵魂的负荷都很强。’
他对新能力做了简要总结，“算是颇为实用了，只能说队长不愧是队长，御魂的残片都有这样的效力。”
回到咖啡厅，上杉卓发现理子正和伊藤中尉、早川结衣攀谈着。原本一脸柔和的早川结衣看到上杉卓，眉头一皱，神情立刻蒙上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