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翠云居喝酒

“又是皇，你进屋到现在已经提了四次‘皇’，却只叫了一声大哥。”
肖满哼一声，他回头深深看了肖代蓉一眼，冷笑道：“小妹，我看你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别忘了没有肖家的支持，怎么会轮到你做皇后？”
肖代蓉轻轻摇了摇头，嗤笑一声道：“大哥居然还记得我是你妹妹？我还以为太极宫那个贱女人才是你妹妹呢！真是难得啊！难得！”
“你．．．．．．”
肖满眼中闪过一股怒意,他随即又克制住了情绪,缓缓说道:“让你和皇站在一起是为了给肖家留条后路，所以我才尽量不找你,但你不能因此忘了本,做出损害肖家利益之事来！”
肖代蓉一下子坐直身子，她紧紧地盯着肖满，一字一句问道：“你要把话说清楚，我几时损害了肖家利益？”
“你当我不知道你急于想立太子的真实目的吗？”
肖满望着几枝开得正艳的白玉兰，他淡淡地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有野心，有野心并不是坏事，只要你记住自己是肖家之人，或许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这句话仿佛一把犀利的匕首，一刀戳穿了肖代蓉的防御，肖代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半晌她才低声道：“大哥，我并没有忘记我是肖家之人。”
肖满见她服软，口气也和缓下来，“你没忘记就好，大哥也知道你身处在夹缝之中，很多事情确实难以两全，这次大哥就算是为了你答应苏统的条件。”
“那就多谢大哥了。”
肖代蓉暗暗叹了口气，她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大哥，他嘴说得漂亮，好象是给了别人天大的人情，事实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谋远虑，最终还是为了他自己。
“大哥，我还有一事想请你答应。”
“是静儿的事吗？”
肖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微微笑道：“你们以为我真的就是铁石心肠吗？她是我最宝贝的女儿，我怎么可能将她往火坑里推。”
“大哥也知道我膝下无子，一直便将静儿当做我自己的女儿。”
肖代蓉仿佛回忆起肖静的童年，她的脸渐渐洋溢起了母性的慈爱，便诚恳地对肖满道：“一转眼静儿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也该考虑她的终身大事，大哥忙于朝政，此事能不能就交给我来替她安排？”
肖满警惕地瞥了她一眼，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
入夜，平康坊内灯如白昼，喧嚣热闹不绝于耳，这里是大夏久负盛名的娱乐场所，这里有一夜百金的高级青楼，也几十文了事的大众妓院，除了青楼妓院，大牌的酒楼、客栈、赌馆一应俱全，翠云居便是一座极有名气的酒楼，和以布置豪华、美味云集的太白楼不同，翠云居是以酒而闻名，这里同时拥有天西最有名的三种葡萄酒，三果酒、高昌酒、疏勒浆，和许多小酒肆里挂羊头卖狗肉的私酿酒完全不同，这里可是来自天西的正宗货，自宁王之乱后大夏放弃天西和北天，河西也被藏蕃占领，大夏与西域的消息几乎断绝，丝绸之路贸易也因契丹及藏蕃的来回拉锯战而日益艰难，少量运来的葡萄酒也首先供应皇室权贵，一般百姓无缘品尝。
所以翠云居能同时拥有天西三大正宗名酒，倒是一件奇事，而且它的崛起也颇为神秘，原来的翠云居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酒肆，三个月前它忽然推出了正宗天西名酒，便一夜成名。
当牛启领着花玉来到这家驰名遐尔的小酒肆时，花玉一下子楞住了，所谓‘翠云居’正是京娘所在的那个破旧小酒肆，现在已经完全翻新，周围十几栋建筑也被它买下，一色的青石修砌。
“怎么，花兄来过此处？”牛启敏锐地捕捉到了花玉眼中的一丝惊讶，便笑着问道。
“从前参加科举时就住在附近，来过这里一次，不过那时可是个破旧的小店，和现在完全不同。”
“关键是它拿得出好货，自然名气就出来了。”
牛启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一个前招呼的伙计，笑着问他道：“京娘今天在不在？”
“回爷的话，京娘昨天刚走，下月才能回来。”
牛启脸露出极为遗憾地神色，他回头对花玉耸了耸肩笑道：“既然花兄来过此处，就应该认识翠云居的京娘。”
花玉亦笑道：“自然知道，一个极妙的胡姬，可惜未能一亲芳泽。”
“那时你没有得手，现在就更没有机会喽！”
牛启连连摇头，“翠云居的京娘现在可是京城的五大名女人，可惜卖酒不卖身，我在这里花了少说也有数百贯，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一次。”
“得不到的东西，不就是最好的吗？”花玉眯着眼睛微微笑道。
“不错！不错！得不到的东西才吸引人。”
牛启哈哈大笑，他手一摆，“花兄请！”
“牛兄请！”
两人谈笑风声进了酒肆，酒肆里已没有大堂，而是被分隔成一间间的雅室，一般需要提前三天预订，先交一百贯的押金，如果不来这押金也就没有了，牛启摸出一块铜牌，递给一名伙计，伙计看了看，急忙恭歉地将他们引去内室。
“牛兄请我喝酒，莫非早有预谋？”花玉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
牛启淡淡一笑道：“本来我是想请肖壮喝酒，无奈那个俗人一心想捧群芳楼的头牌，便不肯来。”
说话间，两人便被引进一间雅室，两个美貌的陪酒胡姬已经笑吟吟地跪候在房内，四名亲卫在门口一站，房门随即轻轻关。
翠云居的布置颇有西域风格，房间里铺有厚厚的地毯，几条金色的流苏挂在墙，简洁而明快，正中央是一张黑色的木几，面已摆满了各种西域瓜果，在墙角各坐一名女乐师，手持琵琶，含笑等着客人点曲。
两名胡姬前替他们解了外裳，又用湿巾细心地替他们擦拭了脸和脖子，牛启畅快地伸了个懒腰，随手在侍侯自己的胡姬身摸了一把，引得胡姬娇羞不依，牛启呵呵一笑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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