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肖家商量会

这时两名伙计端着酒壶、菜肴推门进来，身旁的胡姬伸出纤纤玉指替他们斟了酒，乐师已调好琴弦，轻拢慢捻，琵琶声仿佛珠玉落地，回荡在房中，如轻诉如喃语，房间里顿时泛起一片融融春意。
“两位将军请品尝，这可是我家京娘刚运来的素叶酒，第一次拿出来。”
牛启端起酒杯细细品了一口，欣然笑道：“不错！比三果酒更加醇厚。”
他回头对花玉有些感慨地道：“其实京娘受欢迎倒不是因她长相出众，而是她敢带人去西域运酒，仅凭这份豪气，我们老酒客都十分敬重她。”
花玉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主要牛兄也是个豪爽之人，才惺惺相惜，否则那肖壮为何就看不眼？”
牛启目光微闪，他淡淡一笑道：“莫谈那个俗人，扫了咱们的酒兴。”
他话题一转，又道：“听说花兄成立了马球队，可有此事？”
花玉见他不肯谈肖壮，便也放下此事，端起酒杯笑道：“天骑营没有马球队，岂不是异事，莫非牛兄的龙武军也有兴趣？”
“呵呵！花兄说对了，昨日耶律大人极力游说我，我颇为动心，也准备成立马球队。”
“耶律百布？”花玉摸了摸鼻子莞尔一笑，此人不去做商人，简直是商界一大损失。
“牛兄成立马球队，咱们两军倒可以经常切磋切磋！”
“那是当然，但花兄的球队不准骑大宛马。”两人对望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门轻轻地被敲了敲，牛启的一名亲卫推门进来，他看了一眼花玉，附耳对牛启低语几句，牛启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他站起身向花玉拱拱手道：“我有一件急事，改日再向花兄赔罪。”
说罢，他穿衣服便匆匆去了，他这一走，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花玉挥了挥手，命胡姬和乐师下去，他一边喝酒，一边沉思不语，又过了片刻，他将两名亲兵唤进来低声问道：“适才是谁来通知牛启离去？”
亲兵想了想道：“好象是个家人模样的人，看得出他很着急，而且对我们十分防备。”
“家人模样的人？”
花玉沉吟一下，又道：“你们去一趟肖相国府，看看刚才家人的服饰和相国府是否一样，然后不要走开，最后再看一看出来的都是什么人？”
两名亲兵当即领命去了，花玉又喝了几杯酒，这才慢慢走出了房间，见门外站着刚才服侍自己的胡姬，她见贵客已经喝完酒在打量自己，眼中一阵慌乱，连忙垂头待唤，花玉笑了笑，便从囊里摸出一片小金叶子和一张自己的名刺，一齐递给她道：“金叶子赏给你，这张名刺烦你交给京娘，就说故人来访。”
肖满的外书房内此时济济一堂，刘守、马益、肖祝史、花天良，以及刚刚赶来的牛启，另外在墙角还坐有一人，戴着一顶宽沿软帽，墙角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面容。
“各位，今天紧急召大家来是有要事商量。”
肖满面色凝重，他向众人缓缓扫了一眼道：“花天昌将内阁之位让给花天盛，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而且这件事本相也已经答应皇。”
这句话使得众人面面相视，马益不甘心地问道：“此事事关重大，相国为何要一口答应，就算军阀继位有定制，若能拖两个月，事情恐怕就有转机。”
刘守见他老迈糊涂，忍不住鄙视地看斜他一眼，难道相国还不知道孰重孰轻吗？若苏统没有条件，相国可能答应吗？
马益慢条斯理说出一番话，原以为众人要群起附和，然后相国在面红耳赤下拉起自己的手歉然说，‘老马，是我考虑不周．．．．’
想象很美好，但现实很残。因为房间里安安静静，连个咳嗽声也没有，跟马益想象的完全不同。他扭着脖子看了一圈，见众人皆斜着眼睛看天花板，无人睬他，马益不由得更着急道：“相国．．．．．”
肖满一摆手止住了他，“我要给大家说另一个消息，三天后，皇要赴河州视察灾情，花天昌也将返回河州。”
“这恐怕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刘守忍不住插口道。
肖满点了点头，“从小处看他要插手花家的家主之争，可从大处看，他的真正作用却是防止我借机出兵河州，这样一来我们只能利用花家内部的矛盾夺权。”
说到这里，肖满斜眼向花天良看去，在他刺眼的目光下，花天良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肖满冷冷一笑又道：“这次花家家主之争，我们势在必得，不得有半点失误。”
“大哥，可否容我说一句。”一旁的肖祝史终于开了口。
“你说！”
肖祝史站出来，先向肖满施了一礼，徐徐道：“大哥恕我直言，在花家事务，轻内阁重家主，大哥有点本末倒置了。”
自从年初大朝肖祝史入阁失败后，他对花天盛一直恨之入骨，不仅坏了自己的前途，还拐走三万龙围军精锐，现在他居然入阁了，实在让肖祝史忍无可忍。
“是啊！刚才我就说相国答应得不妥。”
嘴唇一直在哆嗦的马益终于找到了知己，他略略往肖祝史身边靠了靠，一股陈腐的老人味让肖祝史直皱眉头，马益正要就势发挥，却见肖满目光冷厉，刚到嘴边的埋怨又咽了回去，“这个，这是肖将军的意思，和老朽无关、无关！”肖满森冷的目光扫过他俩，最后落在牛启的身，“牛将军，你来给肖大将军解释。”
“这．．．．”牛启被冷不防地点到了名，他眼中闪过一抹尴尬，肖祝史是他的司，居然要自己指点他，不过一霎时牛启便恢复了冷静，他先向肖满施了一礼，又对肖祝史谦卑地说道：“属下一点末见，请大将军指点。”
肖祝史并没有因他的态度谦卑便宽容他，他哼了一声，头别到一旁，牛启将胸中怒气压下，他知道自己的官职卑小，肖满却让他参加会议，必然是有重要任务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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